北岸。
左非把冷白安全的送到了家门口。
“调整好心态,当人模也没什么的。”
左非大抵是对今天冷白的表现相当的失望,临走之前还要嘱咐一句。
“我尽力。”冷白摆摆手进去了院子。
左非对待工作还是非常认真的,冷白可以看的出来,今天对于自己的表现,左非几次都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冷白能够理解这种心情,话说,她还是第一次完成一项工作完成的这般.....嗯,不尽人意。
对于她也算是一个挑战!
左非目送冷白进去了院子,缓步走在中间的小道上面,呐背影被微弱的灯光晕染着淡淡的光晕,有三分神秘,四分薄凉,剩下的三分却是左非怎么也看不懂的落寞。
就是这种自然却又不同寻常的感觉嘛!
还好自己有随身带着相机的习惯,左非趁机趴在车窗上面对着冷白的背影拍了几张。
“看来我以后还得学会偷拍得技能。”左非一边翻开着相机拍的照片效果,无奈摇头。
看了一眼时间,左非直接打转方向盘,去了楚凡屿的住宅。
左非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楚凡屿半躺在后院的躺椅,身旁的小桌上面放着一瓶烈酒。
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被随手扔在了地板,白色衬衫扣子解开,胸前的皮肤有点点酒水的沾染,在夜色下有一种神秘的蛊惑。
“有心事?”左非自然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面,抬手让角落里面候着的仆从拿了一个杯子过来。
左非还是第一次见楚凡屿的这种状态,一般情况下,他是很少喝酒的。
他给自己斟满,刚抿了一口就呲牙咧嘴的。
楚凡屿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左非,唇角微勾,却不是在笑,“你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回来这么久一直在忙着,刚才刚好送冷白回家,所以来看看你。”左非说的随意。
楚凡屿听在耳中,微愣,目光一寒,随即却是笑得嘲讽。
“本少有什么好看的?”楚凡屿隔空给左非碰了碰杯,看见左非痛苦的看着手中的杯子,又嘴角斜斜,“既然来了,不能喝也给本少喝了。”
左非闻言无奈一笑,闭着眼睛灌了大半。
楚凡屿哈哈笑开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左非放下杯子,认真的看向楚凡屿。
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是在笑着,但是,那眉宇间抹不开的烦躁和眼底的淡淡忧伤,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左非很好奇。
他和楚凡屿也算是交心的兄弟,虽然这些年来他多在外面采风,但是,楚凡屿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只会越变越冷,气势逼人,什么时候和悲伤能够染上边了?
楚凡屿本来想绕开这个话题,但是,他没有忽略掉刚才左非口中所说的,他刚是送那个女人回家,然后顺便来到了这里。
楚凡屿看进去左非的眼底,想要探究一些什么。
“你记得这些年我一直想要你画的那幅画像嘛?”楚凡屿缓声问道,目光紧迫注视着左非的丝毫变化。
“记得,那个你十年前碰见的那个女孩。”左非眼中只有惊喜,“这几年你都没让我画过,怎么,现在你这表情,是找到了那个女孩?”
“嗯,找到了。”楚凡屿喝了一口酒,躺在躺椅上面,眼神深远,遥望繁星。
“这么多年总该长变了,你这都能找到啊!”左非隔着桌子,靠近几分,“按你先前描述的,还有现在这样子,难道那女孩结婚了?”左非大胆的猜测着,一语中的。
楚凡屿笑得邪魅,却是没有应声,只是眼角眉目,冷了三分。
左非了然,楚凡屿这是默认了。
他有些感叹好兄弟的感情之路,本就是深情之人,十年前的相遇都能惦记这么久,即使身在国外,也总是通过在国内的人脉想要查到那个女孩的信息。
只是,他剩下的就只是脑中的那些记忆。
杳无音讯。
最近几年楚凡屿都没让自己画过他描述的画像,左非还以为他是放弃了。
比较,他现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也好,这下你可以把心思都放在楚氏了。”左非伸出手臂拍拍楚凡屿的肩膀,“虽然程若宛不是良配,但是,也没必要为此和楚老忤逆。”
对于山庄发生的那个小插曲,大家都心知肚明。
左非更是知道这只是楚凡屿给程若宛的一个警告,也是在和楚老无声的发出反抗。
虽然程氏现在是冷白在掌管,但是凭借程若宛的身份,想必也是有价值的,这也许就是楚老想要两家联姻的目的。
“你觉得婚姻也是筹码?”楚凡屿歪头看向左非。
“咱们这些人不都是这样嘛!”左非耸耸肩膀。
“你会妥协?我以为像你这样的艺术家,应该是崇尚自由的,更是不屑这种利益为先的婚姻。”楚凡屿言语中不乏对于神圣婚姻的崇高。
他目光中是执拗的。
“所以嘛,我不打算结婚。”左非调皮一笑,冲楚凡屿眨巴眼睛。
“左灵也不是这块料,你真的放任左家死在沙滩上?”楚凡屿一阵见血,打破左非的美梦。
左非嘴角的笑意化为苦涩,一张清秀的俊脸,耷拉下来。
楚凡屿报复般笑了起来,左非也跟着笑了。
两人都扬起脑袋,看向夜空黑幕下的星星点点亮光,微弱,但是却努力照亮。
冷白别墅。
洗完澡的冷白也端了一杯红酒,站在了二楼房间的阳台上面。
夜深人静,一边喝着浓烈的红酒,一边消化心头的伤心和愤恨。
只不过,仰头看着夜空,脑海中却是忽然呈现了楚凡屿桀骜不驯的俊脸,还有那眼中浓烈的受伤和失望。
今晚,她本可以自己回家的。
但是,她却故意让左非送自己,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她是觉得自己表现过激了,楚凡屿的那个眼神真的在自己脑中挥散不去。
此刻他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和自己的好兄弟左非相谈甚欢呢?
冷白摇摇脑袋,阻止自己再去胡思乱想。
喝下最后一点红酒,冷白进了房间,关好窗帘。
只不过,她不是去睡觉的,而是打开电脑,窝在被窝里面细细的翻看着这些年手中调查的一些十年前的资料。
肯定是她遗漏了一些什么,所以才会没有发现自己父母的死居然不是意外。
现在想来,当年小姨这么快就把父母的尸体火化了,是不是也是知道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