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迟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水杯,轻轻勾唇,其实他来不来都一样吧,他妈一个人就能支撑全场。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悦悦,江阿姨和江迟都不是外人,不用觉得害羞。”张高娅跟江婉仪说了半天,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女儿和楚江迟几乎都没有说过话。
李子悦满脸无奈,心说:您可真是我的亲妈,现在才反应过来。
中途她都眼神提醒过母亲很多次了,奈何母女两个是一点默契都没有,她妈愣是没有接收到她的讯号。她只能听着两位母亲互吹,就连找楚江迟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江婉仪也帮腔:“是啊,江迟,平时不是挺健谈的吗,怎么今天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了。”
楚江迟笑了笑,温声开口:“刚刚听张阿姨和您聊天,听得正入神,我想李小姐应该也对你们说的事情很感兴趣,你说是吧,李小姐?”
李子悦能说什么,自然是赞同他的话。
“是的,听江阿姨提起楚先生的事情,我听得津津有味。”
“什么楚先生李小姐的,你们都是年轻人,都随意点,叫名字吧。”张高娅觉得两人的称呼十分别扭。
江婉仪附和:“对对对,年轻人,别那么客套,叫名字就很好。”
楚江迟唇角勾了勾,没有说什么,倒是李子悦,大大方方地叫了楚江迟的名字。
江婉仪对楚江迟冷淡的态度有些不满,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踢他,示意他不要过分。
“我听我妈妈说,江迟你以前也是在A国读书的?”李子悦心中对楚江迟很满意,自然也不介意主动一些。
“嗯,在A国待过十年。”
“这么久?”李子悦故作惊讶,“那你岂不是很小的时候就去国外了?”
楚江迟并不想聊这个话题,当初他十五岁就被母亲送到了国外,一直到二十五岁才回国,对于他来说,那段时间并不算是多么美好的经历。
等不到楚江迟的回答,李子悦有些尴尬,江婉仪适当开口,缓解了她的尴尬。
“那时候我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江迟,就将江迟送了出去,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还有些后悔,十几岁的孩子,到底小了一些。”
她有些惆怅,那时候正是楚氏内斗最严重的时候,她担心有些人狗急跳墙,会对楚江迟下手,就狠心将儿子送到了国外,虽然不后悔那时的决定,可也未能顾及儿子的感受。
有了江婉仪的解围,李子悦自然没有那么尴尬了,听着江婉仪的话,她十分感同身受。她也是十几岁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出国留学了,自然知道一个人在国外是多么的辛苦。
再看向楚江迟时,李子悦的眼中多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楚江迟对她骤变的眼神感到莫名其妙,微微挑眉,这位小姐是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他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吗?
如果是为了十几岁就出国这件事,那大可不必,那段岁月对他来说虽然算不上美好,却是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哎呀,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都过去了,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张高娅见餐桌上气氛低迷,连忙开口。
江婉仪笑着附和:“说的是,怪我,怪我,好好地说那些干嘛。对了,悦悦,我听你妈妈说你这次回来就不准备回去了?”
李子悦笑道:“是的,我已经拿到了毕业证书,准备回国发展,毕竟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他们辛辛苦苦地将我养大,总不能长大了连陪伴在他们身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