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李恪将图板交给史禄,史禄粗略看了一眼,竟然发现这张草图相对完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方形的轮廓,只是少了说明和标尺,依旧辨不出究竟有何作用。
他对照着图板向屠睢轻声解释,屠睢越听越迷糊,不由问道:“恪君,这匣子?”
“此物……勉强可以称作山地装甲运输车。”
“山地?装甲?运输?”屠睢拗口地念叨着这一堆生僻词,为难问道,“何名?”
古人难道都有命名僻么?
李恪为难地挠了挠头,决定破罐子破摔:“其名,犰狳。”
泰将犰狳二字记录在案,轻声解释:“有兽焉,其状如菟而鸟喙,鸱目蛇尾,见人则眠,名曰犰狳,其鸣自訆,见则螽蝗为败。”
“然此物,似无鸱目蛇尾……”
李恪叹了口气,说:“世传犰狳有厚甲,头小而腹大,性情温和,恰如此物。”
众人一道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李恪觉得头疼。
“犰狳是附带厚甲的山地运输车,方形,空腹,履带结构,动力可外挂畜力,但两侧也备有内置的人力推动的舱,以备驮畜伤死的意外状况。”他细细解释道,“履带善于翻山越岭,若以此物代替大车运输,便只需开出简单的山路,便可满足城寨补给与运送伤兵之用。”
任嚣突然问道:“若在普通大车上加装履带如何?”
堂堂的沅陵将军,居然有学习机关术的天赋么?
李恪意外地看了任嚣一眼,轻轻点头:“大车加装履带更易于改装,但防不住蛮人神出鬼没的偷袭,一枚火箭可焚粮秣,一道流失可刺伤兵。”
“亦即是说,各有利弊?”
“然也!”李恪笑了笑,将地上杂物一手,夹在手边,“将军,两策已献,用与不用全凭将军,至于水土不服,大渠加速,我需见到实物,或有想法。”
屠睢愣了一下,问:“恪君这是要走?”
“昨夜不曾睡好,便不阻碍将军商讨大事了。”
“送恪君……”
……
李恪走了,说走就走,毫不留恋,正如他所说,此来只为献策,用与不用皆不在他的考量当中。
屠睢让史禄和泰一道去送别李恪,和任嚣一起倚着窗,目送李恪走出辕门。
“嚣君,恪君之策如何?”
任嚣感叹道:“别开生面,时所无双。”
“谋士之力,果真不下强军啊……”屠睢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令,木坊主章令泰除将作丞,一力主持恪君之策。此外,你先前所说居巢那人,叫范增吧?”
“是!”
“居巢之行由你亲去,无论他开价几何,定要他随军候命!”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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