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沧海君眼前一亮,“我可醉死在酒池中”
“那酒全是我丈人酿的,醉死何妨”
沧海君终于满意了,搓搓手,阴阴笑“那你说,我该如何享尽滋味”
李恪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学慎行的姿态抚了抚根本不存在的长须,指向身边一处酒肆“屠睢之处,你偶遇仙酿,楚墨之行,你苦寻不得,如今身在仙酿产地,当然是先寻间酒肆,浅尝美酒,慰及相思才是正办。”
沧海的眼睛更亮了“你是说,先饮酒肆,再泡酒池”
“是”
“主公,沧海遵令”
李恪终于长舒了一口长气。
总算是把沧海忽悠过去了吕家如今以酿酒为主业,本地酒肆,理所当然会知道吕公的住处吧
怀着别样的心思,三人浩浩『荡』『荡』,杀进王氏酒肆。
这是一间很热闹的酒肆。
酒肆不大,矮几十余,酒客不少,熙熙攘攘。步入酒肆当中,李恪只感一阵热浪扑面,其中喧嚣轰鸣,几乎把他重新轰回到隧巷里去。
“肥还不为你叔叔取酒”
“诶”
“肥还不为你伯伯取肉”
“诶”
“肥你翁杯中尚空,你岂能去照拂那些杀才速将你媪珍藏的猴儿酒取来,否则你翁夜宿别家,你母子莫要去我处哭诉”
“诶”
李恪皱着眉看着这一切,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青年光着膀子,被一群酒客呼喝来去,风韵犹存的女舍人王氏就站在高柜之后看着,巧笑嫣嫣,不羞不恼,只顾着张罗酒肉,收取钱资。
他猜得出来,这里大概是本地酒客钟爱的聚会之所,不过这般污言秽语,似乎也太不把本地的男主人当回事了
更何况那男主人还在肆里呢。这般闹法,待会儿不会打起来吧
李恪忧心忡忡地寻了个空位坐下,一抬手把肥君拦下。
“肥君是吧”
那肥头大耳的年轻人满脸赔笑“贵人莫要客气,直呼我贱名便可。”
“咳咳”李恪尴尬地笑了两声,『摸』出一镒金摆在桌上,“肥,我等仰仙酿之名而来,你肆中既有,可否为我取几坛来”
“好嘞”
肥伸手一招,白花花的肥肉一阵抖动,那金镒便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他用何法验证了金镒真假,反正片刻以后,李恪就看他喜笑颜开,抬声高喊“媪,贵客三位,猴儿酒一坛,盛惠五百钱”
一言既出,喧嚣立止,李恪翻着白眼品了品气氛,突然发觉,空气当中竟多了几分敌意,而且大半都是朝着他们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还不待李恪想明白,自称肥翁的那桌人便站了起来,一行四人,高矮胖瘦。
北席那员长须大汉睁眼歪头,脸上的笑意格外瘆人。
“王姬,不想你处真有猴酒,不知此前,为何要推说无有啊”
高柜后的王氏被吓得六魂无主,急吼吼自高柜后跑出来,撒着娇抱住长须手臂,嗲着声摇晃“刘公季哥儿君郎我何时与你说过无酒,那不是那不是玩笑话么”
“玩笑话”长须冷笑一声,“不是嫌我兄弟赊账日久,怕我等取不出酒资”
“哪能,哪能啊”
“哼”长须震手抖开王氏,抬脚蹬翻矮几,带人拄剑来哉到李恪面前,“我乃本亭亭长刘季。贵人看得面生,又兼出手阔绰,不知”
不等刘季把话说完,李恪便出声打断。
他脸上带着意味难明的笑意,十指交叠,端坐于席上“刘亭长,你是想查我的验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