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子当为首任钜子,无论是年岁声望,鲁慎子都应次之!”
螭龙后宫,谈判重启,公输岚瞪着大眼,面向李恪气势汹汹。〖∈八〖∈八〖∈读〖∈书,.2∞3.↓o
李恪丝毫不为所动,掏了掏耳朵一脸惫懒。
“我拒绝!”他干脆利落说道,“公输子是公输子,钜子是钜子。公输子在世时既不曾尊过墨学,也不曾行过墨义,他一直是公输家的魁首,何必非扯进墨家?”
“可是公输家要入墨了!”
“入墨的是不咸公输一脉,连你们都管自己叫墨氏公输,与公输氏公输何干?”
“强词夺理!”
李恪耸了耸肩:“这哪是强词夺理?公输氏的公输消亡了,留存于世的是墨氏公输,与墨家同源同论的也是墨氏公输。你们可以自尊公输子,墨家也可以共尊公输子,但公输子只是公输子,与矩子无干,亦与墨家无甚瓜葛。”
“你!”公输岚气得直喘粗气,咬着牙,瞪着李恪,“那我等要求,公输入墨后自成一脉,从此进入钜子轮替!”
“此事嘛……”李恪拖长了声音,“抱歉,我也拒绝。”
啪!公输岚重重一掌拍在案上:“你根本全无接纳公输的诚意!”
“没有诚意的话,方才我就走了。”李恪一脸委屈。
“那你为何连轮替之列也不愿交予公输?”
“倒不是不愿……”李恪皱着眉,斟酌词句,“古今有异,自子墨子创立墨家已有百年,期间墨家多在三分,几无一统,故时至今日,其实在结构上,墨家已经老旧了。”
众人都愣住了。
“墨家需大改,权利,管束,交替,纳新,方方面面皆需大改,其中就有钜子位的传续问题。出于公平考虑,这一块我会在墨家jíhuì时说,其实若不是你公输家至今仍在入墨之事上犹豫不决,这场jíhuì我早该招集了。】八】八】读】书,.@.∞o”
公输岚隐约觉得李恪在这件事上已有了定计,但墨家结构之严,放之百家已是翘楚,李恪想如何改,她却是想不出来。
“那暂不说钜子之事,公输自成一脉……”
“此事必然!”
得到了李恪的承诺,公输岚长舒了一口气。
对公输家而言,这位新的墨家钜子实在是太强势了。
他对公输家几无所求。秘窟,他绘的图板尤有过之。螭龙,蜃楼已经升空了。机关之道,谁都知道,公输家那点传承百年的机关秘术连李恪的教案都比不了……
凡是公输家压着墨家的地方,李恪都能摆出不屑一顾的态度,甚至于公输家独有的木工秘法……
自獏行之后,李恪就很少使用木头了。整体浇铸和各式钢材让金属在性效上将木料远远抛开,木工对于墨家而言,再不是必须的技能。
公输岚知道,李恪时代的墨家或许是公输入墨最糟的时期,但李恪却不给公输家选择的机会。
螭龙项目行将完结,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下两条路,或是灰溜溜回归中原,道统消亡,或是在这最没有发言权的时期加入墨家,自此成为墨家的一员。
釜底抽薪。
对公输家而言,能够从李恪口中拿下一个不咸不淡的承诺,总比一无所得要好太多了。
谈判就此结束。
九日后,李恪将在不咸山天池北岸的飞艇基地大婚,婚前是他探访秘窟的时间,婚后公输家便将正式加入墨家,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搀着慎行心满意足走出后宫,李恪突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