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蝉鸣很是烦人,又气是在碰上夏季的炎热之后。周小遥已经失踪整整五天了,这五天里,子车辰沉静的心终于按耐不住了。他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每日上朝都是一张臭脸,甚至和子车昂商议政事也是一张臭脸。前些日子,子车辰他们三兄弟的王叔,来辰王府做客,还问为什么没看到他未来的夫人。子车辰听后,脸越来越臭了,子车轩宇以为他不欢迎自己,准备识趣的滚蛋回家的时候,这才被子车辰叫住,才得知了事情的缘由。
本以为她淋下雨就回来了,受够了苦也就回来的。起初周小遥消失的头三天,子车辰还不是那么担心,直到日子越来越长。从一天,变成了两天,在变成了三天,四天,五天。
辰王府东院的小亭子内,就是周小遥坐着吃核桃的那个亭子。子车辰站在小亭子里,来来回回的不停晃悠,亭子就那么大点儿地,他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了。
“王爷!”夜泽带着一些辰王府的侍卫,站在亭子外,对子车辰行礼。子车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夜泽这才开口道“王爷,这几日,我们将整个万围城的大街小巷都给找过了,就是不见周姑娘身影。”
“王爷,巡防营那边也没有消息”一个侍卫道。
子车辰的没有皱成一团,心乱如麻,黑着脸道“继续找!”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她能去哪里?在吴国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她能去哪里?!不就是说了一两句气话吗?谁还没有个生气的时候,她至于离家出走吗?!一想到这里子车辰又来气又担心又胡思乱想!他从来没有那么烦过!而且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爱耍性子爱闯祸的女人!
“是!”夜泽抱拳毕恭毕敬道,等等!有个地方没有找过,夜泽心里面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斟酌了好一会儿,神色怪异道“王爷…要不要搜查妓院?”
“妓院?!”一听妓院,子车辰的心整个悬了起来,不好的预感犹如乌云一般,瞬间笼罩在子车辰的心头。
夜泽神色怪异继续道“若周姑娘被妓院的人抓走就不好了…毕竟妓院颇爱绝色女子…周姑娘那般模样…小的…小的怕…”夜泽实在不好意思把下面的话讲完了。
子车辰听完,面色一沉,怒拍桌道“把万围城的妓院,都给本王翻一遍!”话语刚落,小亭子内的石桌裂成了两半,猛然倒地。
辰王府向前不算很远的地方,穿过大街小巷,各式各样的小院子中的一处破旧的小四合院中。周小遥颓废不堪的躺在硬硬的石板床上,已经整整五天了,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也能下床了。她这五天里,没没怎么说话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之中,袁文墨问什么,她就心不在焉的答什么,直到问道她的苦楚,为什么论落到此处?为什么挨板子?姑娘家在何方?可有亲人?他可以送她回去的这一类话,周小遥就果断闭嘴,黯然伤神。
袁文墨看出了周小遥的难处,也没有多问,只是每日按时给周小遥熬药,给她抹药,甚至煮好一锅很清的白米粥,把米全部舀给周小遥,端到周小遥面前。本来这小四合院中有三间卧房的,一间被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大都是袁文墨的书啊,纸啊,笔啊之类的,还有许多不知道哪里来的木头棒,早就不能睡人了。还有一间,屋顶破了一个大洞,刚好在床榻的正上方开了一个大洞。不下雨不下雪还好,一下雨,一下雨,那地方根本没法住。
袁文墨想着周小遥定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再加上那日她穿着华丽,画着精美的妆容,坐在轿子里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把自己的屋让给她了,自己一声不吭的去睡那个破了一个大洞的屋子。他也没赶她走的意思,只是觉她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况且袁文墨又不是傻子,她身上挨的板子,定不是普通人家所打的,看来她是犯了什么事儿。
不过这几日,袁文墨总算知道了周小遥的姓名,本来他是叫她周姑娘的,可是周小遥好像不太高兴,似乎这周姑娘三个字让她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他就叫她小遥了,而她叫他文墨。
“咯咯咯咯——”外面传来鸡的惨叫声,周小遥托着刚好的身子,穿着袁文墨给她拿来的朴素衣裳,一件很是简单的齐腰襦裙,白布的地方有些泛黄,看样子这件衣服是很久以前的。周小遥穿着他拿来的绣花鞋,迈着步子,寻声走去。
她每走多久,就看袁文墨手上拎着鸡,在放鸡血。阳光下,周小遥看清了他的脸庞,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汗水,今日他穿的绿袍上,也沾上些鸡毛。
“你这是在干什么?”周小遥不解的问道,他家的鸡只有三只,两只母的,一只公的。本来鸡就很少,他杀它干什么?
袁文墨拎着在滴血的鸡,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对周小遥开心道“杀了给你补身子啊!”他用干净的眼眸看着有些木讷的周小遥,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红着耳垂道“大伯说,你身子骨弱,又受了重伤,让我好生照料你。”其实他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就是因为袁文墨这番话,周小遥像是想起了什么,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