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猪肉荣的独子是个性格很宽厚的,平日里也是孝敬父母,尊重妻子,经邻居们所说也从没跟人结过怨。没有仇家,也就没了方向,案子就拖到了三天前,城南畅怀楼,祝家公子死在了一个花魁的床上,死状也是一模一样。”
“等等!”
李孓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抬头看向陈修,“我需要一张纸和一支笔!”
“拿给她!”
李孓坐的位置是左手扶桌,将团子换了一只手揽着,又用左手拿起毛笔,软塌塌的感觉让她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唐钰:“继续!”
唐钰放下茶杯,又唤了小安添满,这才看着李孓握着毛笔在纸上勾画的左手,“那位祝家公子是个风流种,最爱青楼楚馆,娶得妻子也管不住他,不止一次和别人在青楼里发生争执,要说有人会谋害他,我是觉得有这个可能的!”
“唐副官,我不需要你的主观想法,你只需要把事实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就好!”
李孓在纸上划了一个圈,皱皱眉打断他。
唐钰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还有最后一起,就发生在今天凌晨时分,城西富贵街尾地一座荒宅,尸体被挂在一棵松树上,死状和前三起相同,但死者的身份,目前还没有查到。”
“乞丐,卖猪肉的,祝家公子,无名尸体,城东破庙,城东荣家,城南畅怀楼,城西荒宅,死状相同?”
李孓看着面前摊着地纸张自语了片刻,突然抬头看向陈修,“陈司察,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这四人被杀害的时间间隔是否有一定规律?是否可以确定全都是夜间被杀害?”
“猪肉荣的独子起夜一般要用多长时间,又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中间间隔了多久?是在去起夜还是起夜回来的路上?”
“另外就是那位祝公子,唐副官说他死在花魁的床上,那么那位花魁呢,当时人在哪里?”
“还有最后那具无名尸体,荒宅松树下,你们是否可以断定那里就是犯罪现场?”
这一连番的问题李孑一口气问出来后,伸手摸了摸身旁乖乖坐着的团子脑袋,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
慕枫看了陈修一眼站起身来。
“乞丐被杀的时间是在这月的初六,猪肉荣的独子被杀是在十二日,祝家公子是在十七日,而无名尸体,经仵作检验,准确时间应该是在一天前,也就是十九日。”
“七,五,三,一,时间间隔依次减短,而且都是单数。”
这凶手难不成还是个数字方面的强迫症?
李孑摇摇头,听慕枫继续说。
“这四个人不单单是夜间被杀害,还全都是在凌晨时分丢了性命。”
“至于猪肉荣独子,我们问了他的妻子。她说她丈夫那天晚上吃坏了肚子,一晚上起夜了好几次,开始她还被吵醒了两次,后面因为太困就没怎么注意了,还是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发现一向比自己晚醒的丈夫不在床上。出去倒夜壶的时候在茅厕外面看到了她丈夫的尸体。”
“我们在案发现场观察死者的脚印,他是在起夜回来的路上被杀的。”
“祝公子,”慕枫说到这里,脸色多了几分尴尬,抬眼朝陈修看过去。
等陈修轻轻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听畅怀楼花魁的小丫鬟说,祝公子和花魁两人当晚喝了不少酒,两人都有些醉了才洗漱安歇。我们查看案发现场,祝公子是死在了花魁身上。随后那花魁察觉到身上的人没动静了,回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祝公子已经没了呼吸,惊吓之下就昏过去了。等到第二天小丫鬟进去服侍,才看到了祝公子被剜去心脏的尸体和昏迷不醒的花魁小姐躺在一张床上的情景。”
李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