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稳在一旁道:“那个可是马场里面的马王。这里面所有的马,都听它的话呢!”
李孑也在看那匹马王。
会引起大家的注意,是因为那匹褐色马王不单单是跑在群马最前方独占鳌头,还因为这匹马比其他的马高了整整一个个头,在群马中自然鹤立鸡群。
而且身形健壮,马蹄疾飞,只观看它奔跑就是一种享受。
云琛见李孑目光落在马王身上,便道:“那匹马儿叫追风,是家父当年在秦川高原的野马群中捡到的,那时候追风还是一匹小马驹,被狮子咬伤了一条腿,即将被野马群放弃时恰好遇到了家父,就给带了回来,治好后放养在这马场中。长大后居然混成了马王,也是让家父始料未及。”
他说着自嘲一笑,“而且追风的性子烈得很,除了家父,谁都不让骑。我少时不服气想要驯服它,差点摔断一条腿。”
“野马难驯。当年云中侯把它救治回来,追风这是念着恩情呢。”李孑感慨道,“马匹的智慧虽然不如人,但无疑最为忠诚可靠。它认定了老国公为自己的主人,自然要忠贞不二。不怪对你也不假辞色该摔就摔了!”
听到‘忠贞不二’这个形容,云琛忍不住抽抽嘴角,不过他心里还是赞同的,“李院长说得在理。不过家父最近也在发愁。”
“愁什么?”
“追风现如今正值壮年,家父早就想过要给它配种。可这家伙,”云琛面上多了分无奈,“眼光奇高,送到它那马厩的母马都给踢出来了。”
李孑听得也忍不住失笑了一声,“追风骨子里有野性,有些看不上其他自小被驯养的母马也可以理解。不过如此一来,追风的伴侣,恐怕要在同样的野马群中寻找了。”
“一匹追风已经是家父运气遇到的了,哪还敢奢望在遇到一匹落单的,还是母马。”云琛摇摇头,“这种事可以说只得看运气了。家父为此确实去过当初遇见那野马群的地方,可那群野马早已经迁徙到别处,他连影子都没能见着。”
“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云中侯爷能不能下得去决心。”
云琛眼前一亮,“李院长不妨说来听听。”
“让追风自己找啊!把他放归荒野。不过这么做会导致两种截然不同的后果。其一是追风野惯了之后有可能再不愿回归马场,其二是它也有可能再给你们马场勾引回来一匹母野马回来。”
“咳咳!”又被‘勾引’二字雷地不轻的云琛掩了掩唇,“回府后,我去问问家父意见。”
接下来,云琛带着李孑,云稳带着团子和明尘,众人进了马场近距离参观了已经回到马厩里饮水的马群。
就见追风独占一个宽敞的马厩,食槽水槽皆是独立的。周围的马匹都离它至少两丈距离。
李孑不由道:“这可真是马中帝王的待遇了。”
及至午时,众人才回返侯府。
吃过一顿丰盛的宴席后,又喝过午茶,李孑这才起身告辞。
云中侯在见到李孑之前是起了把人挽留在府中居住客舍的打算的,但现在顾忌这位漠北学院院长是位女子,也不好这般说了,便让云琛和云稳兄弟俩去送人。
李孑带着团子和明尘到了府门外就让他们留步,云琛这边刚道了一声慢走,扭头就见自家小弟抱住人家孩子的腰,张嘴开嚎:“团子,明尘,我舍不得你们啊,要不美人姐姐你把我也带走吧!”
云琛额角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他伸手一扯,没能扯动。反而让云稳抱得更紧了。
“云稳,你又皮痒了是吧?”
云稳抱着团子不放,左顾右盼寻救兵。
恰好云中侯夫人从带着一众丫鬟从院里走出来,顿时大声喊道:“娘,娘你快来救救你的宝贝儿子啊,你的宝贝儿子又被你大儿子欺负了!”
云中侯夫人:“······”她现在扭头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这下就连李孑对着这个狗皮膏药似的小家伙也有些无奈了,对上对面美妇人打量的目光,她只好上前一步,微微拱手施了一礼,“见过侯夫人。”
云中侯夫人收回目光,看了自家大儿子一眼,“这位是?”
看见面前这女子容貌姿色,她这心头就暗暗担忧,琛儿刚刚新婚,可别是外头的红颜知己吧?
云琛对上自家母亲的目光,哪还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心里暗道一声这般女子您儿子可没那个能力征服,“娘,您可还记得之前跟儿说要等云稳再大些,就把他给送到漠北学院念书?”
云中侯夫人听着点点头,“还不是你父亲听岳家来信说那漠北学院这也好那也好,还说再调皮捣蛋的孩子进去也能成才,因材施教有教无类什么的,他回过头来又跟我好一通说,为娘想着看是不是能治治你弟弟那小滑头的性子,这才心动了吗?”她好一通说完才反应过来话题给偏了,眉眼一凛,“别想着给我转移话题,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云琛看看一旁的李孑,伸手作引,“娘,这位是漠北学院院长,李孑,李院长。”
云中侯夫人:“啥?”
风太大她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