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长家祖师的屋内,长老大夫亲手摆好贡品瓜果,朝叶长安指了指放在供桌前的蒲团,“这是我长家医道祖师,长安,给祖师跪拜叩头。”
叶长安虔诚照做。
跪拜过后,她微微偏移了身子,接着又给长老大夫叩头,“徒儿叶长安,拜见师父。”
“好好好,”长老大夫把自己新出炉的小徒弟给叫起来,抚着胡子严肃道,“以后,你就是长氏素问一脉第一百八十九代弟子。”
“素问?”
长老大夫轻轻颔首,“长安,你要知道,长氏有两脉,一脉素问,一脉灵枢,你师父我继承下来的,便是素问一脉。等到你出师,出世游历之时,可能会遇到灵枢一脉的出世弟子,到时候自可相互探讨一番。不过这些对现在的你来说还为时太早,先好好学习医术便可。”
叶长安乖巧点头,“是,师父。”
出了屋门,长老婆婆和李孑团子他们都在门外等着。
叶长安先朝长老婆婆叫了一声师娘,又对李孑叫姐姐。
李孑:“······”她对这个辈分有点无语了!
算了,各交各的吧!
林宪走到叶长安近前。
“安安,你要留在这里不跟我们走了吗?”
叶长安伸手捏了捏她头上团子给扎得包包,点点头,“安安要留下跟师父学治病了,就跟你待在你们先生身边学武功和学问一样。”
林宪回头看了看李孑,“那好,等我学好功夫和学问,再回来看你。”
“我等着阿宪。”
等到叶长安跟几个小的解释完,李孑又把人叫过去。
二话不说先递过去了一枚看样子是刚刚刻好的玉牌,“清河县城过几天会有一家新开张的镖局,里面的总镖头就是之前来过的那个贺追,我们走后要是有什么事,你就拿着这枚玉牌找他帮忙。”
叶长安连连点头,妥善得收好玉牌,被李孑摸上发顶轻揉了一下,终于忍不住眼圈一红。伸开双臂抱住了李孑的腰,脸埋在李孑胸口,“姐姐。”
李孑伸手揽着她,“怎么,我这还没走呢,就舍不得我了。”
叶长安闷闷地嗯了一声,又忙抬头,“姐姐,你们几时走?”
李孑想了想,“三天后吧!”照现在这个日头,到时候路就干地差不多了。
等到临走前一天,李孑才知道叶长安当时为什么有这么一问。
这丫头去求了她师父,熬了两天夜,帮忙制出来了好些这一路上可能会用到的药,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送了过来。
直让李孑心疼又暖呼呼一片,收下药就把人给赶回房间休息去了。
送来的药都是用各种小瓶子装好的,瓶身上特意用毛笔写了各类药效,一目了然。
李孑一个个摸了一遍又小心放好。
“大当家。”贺追的大嗓门在院里响起,李孑喊了声进。
贺追进了屋,先跟李孑抱拳施礼,“大当家,镖局整顿好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孑摇摇头,先让他坐下,“这镖局你做主便可,只要你不带着手下作恶,我也不会去管。但你也别想着心存侥幸,纵然我走了,照样能够收拾得了你。”
贺追被李孑那道清凌凌的眼神看得大热天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忙不迭拍着胸脯保证,“大当家放心,我贺追说到做到,既然向您保证今后改心革面好好做人,要是阳奉阴违,就叫我天打五雷轰。”
李孑对他的誓言半点不为所动,只凉凉道:“看你表现。”
贺追:“······”他在大当家面前的信誉度就这么差吗?
他抹把脸,“大当家,咱们这镖局还没有起名字呢,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一个,要不,您给取个?”
李孑手指点了点桌面,沉吟片刻后开口,“那,就叫四方镖局吧!”
“四方,行走四方的四方?好好,就这个。”贺追说着就站起身,“我这就县城把牌匾定做上。大当家,我先走了。”
李孑摆摆手,“滚滚滚。”
······
第二天,四方镖局开张。
贺追左等右等没等来李孑,就知道他们大当家是真的不准备过来了。
说不上来是不是松了一口气,反正贺追就感觉自己这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
镖局后面的大院里摆了酒席,专门从酒楼请来的大厨也整治好了酒菜,三百来号人也没用请旁人,自个就能坐满整个大院。
酒菜正酣,镖局门外突然走过来一个小孩。
扬声要找贺总镖头。
刚得了这么个头衔的贺追走过来把小孩一把手拎起来,“小兔崽子,找我干啥?”
小孩蹬了蹬自己两条悬空的小腿,“有个漂亮姐姐,要我给你送信的,说是送到了有肉吃。”
一听是漂亮姐姐,贺追先前的三分醉意顿时消散地一干二净,把人放下的时候努力露出一个笑脸,“小家伙,信呢?”
小孩把怀里厚厚的一封信掏出来递给他。
贺追喊过来他们寨子里两个会识字的,又把小孩往饭桌上一扔,“自己吃。”
随即带着几人去里面屋子看信。
撕开信封,里面有两件东西。
一张信纸,一本薄薄的书册。
“看看咱们大当家给写的啥?”
对面两人各自看完手上的。
“大当家给咱们镖局介绍了一门生意,说只好好好干,养活三百号人不是问题。”
他这边还没说完,另一个已经惊呼出声:“总镖头,我这本,好像是武功秘籍!大当家真没骗咱们,有了这个,咱们也能修炼元力了!”
贺追拿着手里轻若无物又重逾千斤的书册和纸张,堂堂八尺男儿,终是没忍住鼻头泛酸。
清河县城外。
退去洪水后恢复干硬的官道上,三辆马车,悠悠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