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托月淡淡道:“我二哥哥在这里,迟早是要知道。”
墨染尘摇着折扇道:“若不是皇城有人给他撑腰,梁仁是断不会轻易离开定海城,他背后的主子才是难题。”
“有眉目吗?”托月问。
“没有。”
墨染尘看着托月手上的活回答。
此时已经能看出雏形,忍不住道:“想不到用一片子也能编篮子。”
托月淡淡道:“那天在街上买着果子,老板娘看我们买得多,就顺手编了一个篮子给我们。方才不知道要做什么,就摘片叶子试着编编看,没想到还真编出来,就是没人家编得好看。”
“熟能生巧,以后有时间再多编几回就好。”
墨染尘收起扇子道:“梁大人得重新做账册,怕是得花费不少时间,九妹妹若无事,同我一起拜访靳先生如何?”
“这不合规矩。”
托月略迟疑一下才回答。
墨染尘淡淡道:“九妹妹,我们非要这么生分吗?”
“还是说说梁大人,方才看他出来时插慌张的。”托月故意岔开话题,墨染尘淡淡道:“不是你让人送一颗人头给他台下?”
“没有。”
托月一口否认道:“我没那么恶趣味。”
墨染尘愣一下道:“莫非那颗头不是……你杀掉的那批海盗。”
“我没有那杀那些海盗,只是用琴声迷惑他们的神智,让他们一个个往海里跳,死没死我就不得而知。”
“我们去海边看看吧。”不等托月答应,墨染尘就伸手抱起文心琴,一手握着托月的手腕,把她从石块上拉起来,旁若无人地往海涯边走。
两人都是神仙颜值,看得路人羡慕不已,连原来的事情也忘记做。
托月有些难为情,墨染尘却很享受,露出笑意道:“看看他们羡慕的目光,就知道我们有多般配。”
“从前怎么不知道,六公子的脸皮这么厚呢?”托月白了他一眼,加快脚步往海涯边走,墨染尘却故意放慢脚步,继续享受别人羡慕的感觉。
托月真想一脚踢飞他,反过来握着他的手腕,施展轻功直接来到海涯边上。
墨染尘若有所思地看着,被托月反握过的手,淡淡道:“你不仅恢复记忆,能说话,还恢复了以前的武功!“
面对这种改变,墨染尘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似有所悟道:“难怪令尊应大人,会放心让你来定海城,相助你兄长督建定海城的海防。”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托月感叹一句道:“眼下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大事不问小事不管。”
“你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吗?”墨染尘一脸认真地看着托月,托月淡淡道:“只要他们不主动找我麻烦,我是不会出手要他们的性命,就下面摔死的海盗,他们若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用他们试练成果。”
墨染尘上前几步往下看,果然见临海的礁石上,搁浅着几具血淋林的尸体,或者落在他目不能及之地。
托月淡淡道:“我不否认父亲是有野心的,试问朝廷中又有那位不是野心勃勃,最少在父亲没有为了救我,进宫向皇后娘娘求取鲛珠前,他一直都是保持中立的。”
“你的意思是……”
“让我进墨府三年,是皇后娘娘的请求。”
面对墨染尘的质疑,托月毫不犹豫说明当中的误会,淡淡道:“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不站队吗?”
“为什么?”墨染尘淡淡问。
“是偶然听父亲提起,他说你们连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清楚,怎么可能会成功。”
托月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父亲在她身边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她不介意说给墨染尘知道,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墨染尘看着托月,好一会儿才道:“这句话……就当你从未对我说过,以后也不要任何人提起,至于离王殿下那边自有人会为他分忧,你要做什么事情不用考虑我。”
“你为什么参加科举考试呢?”托月终于忍不住问,道:“从前听我大哥哥说,你并不喜欢混迹官场。”
“我要是说……是为了膈应运气,你会相信吗?”墨染尘说了去年,皇城十子在明理斋雅间发生的事情,托月听完后淡淡道:“你们真无聊,拿科举考试斗气。”
“是挺无聊的。”
墨染尘毫不避讳道:“谁想到康王突然造反,朝廷发生这么大的变动,我们不得不入朝为官。”
托月淡淡道:“康王之所以会突然造反,是因为他插手科举的事情被皇上察觉,造反是搏取最后一线生机,结果是皇上他们早有准备,挖好坑往里面钻呢。”
“哦对了,有件事一直忘记问你。”
墨染尘想起康王造反当天,把军队引到松风巷应府的五公子应阳,道:“你们后来如何处理五公子的事情?”
托月愣一下道:“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只知道苏沉那边良玉早安排好,保证绝苏沉绝对不会提起当日之事。至于地房应阳,父亲不会让他开口的机会,如今桐华巷应府由应明哥哥当家。”
“应明?”
墨染尘想一下道:“那位二房外室所出的公子?”
托月轻轻点一下头,二夫人失去应阳后彻底失去斗志,人也一夜老了十岁不止,如今带着应嘉月躲在后院度日。
“虽不曾与此人有过交集,不过令尊肯把老宅交与他打理,说明他必有过人之能。”墨染尘深知应老爷用人严谨,本来一个应熙已经够他们头痛,如今一下子添上好几位,兄长他们怕是有得头痛。
“或许吧。”
托月不好评价,毕竟不熟。
墨染尘知她向来谨慎,没有继续追问,淡淡道:“不知海里的东西,能不能烤着吃?”
“想吃烤鱼你就直说,还用拐弯抹角。”托月白他一眼,举起编好的篮子道:“赶海,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到菜市看看,能否买一些回去做吧。”
“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