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巷。
应府大门前,汇聚无数着囚衣的人犯,口中出如野兽一样的声音。
大夫人紧张地抓住,正要出去看情况的托月道:“母亲知道你是有本事的,可外面那些都是亡命之徒。”
托月含笑安慰道:“母亲不必担忧,父亲在重修房屋时早有防备,外面那些东西进不得这屋。您只管跟三位姨娘、还有嫂嫂说说话,女儿去打发了他们就回来,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外面叫,左右邻居会有意见的。”
“你可要当心啊。”
大夫人松开手,托月福一下身走出外面。
管家带着家丁守大门后面,冰儿则带人去守着后门,托月算是无后顾之忧,飞身站在门楼上面。
托月观察一会儿突然飞身下城楼,龙隐剑直接穿透一名囚犯的心脏,囚犯露出难以置的表情,就像她当初在海盗村的山洞杀死的人一样,痛苦地缓缓倒在地上。
在囚犯倒下之前,托月把他扔到有大门前的石阶上,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腮,静等待囚犯再次苏醒。
时间一点点流逝,囚犯却再也没有能站起来,托月百思不得其解,以至于墨染尘他们赶来时,就看到托月平静地坐在一堆暴躁的囚犯中间。
墨染尘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囚犯们像是看到毒蛇猛兽般,迅速让开一条路。
托月脑海里灵光一现之时眼前突然一暗,一只手把她从门槛拉起来,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身体被两条有力的手臂牢牢地锁住,两手狠不得把她揉碎入怀里。
“六公子、九姑娘,你们能不能一会儿再诉相思之苦,先来解救一下我们。”
古书玉边挥剑边大声抗议,还十分费解地问:“凭什么墨染尘一过去,他们就动让路,轮到我们就挥剑。”
托月试着挣脱墨染尘的双臂,奈何就是挣不脱,无奈地别过脸道:“他们不敢靠近大门,你们都跳到台阶上面……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墨染尘说。
按照托月的指示,徐还舟、古书玉、墨衡宇跳上台阶,果然见囚犯们不敢靠近。
“怎么回事?”
墨衡宇大声问,他心里面有太多疑问。
囚犯们会攻击他们三人,却唯独不攻向墨染尘,自已的弟弟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
托月刚要回答双唇却被堵住,意识到是什么时毫不犹豫地推开墨染尘,大声怒道:“墨染尘,你不要命了,你想死的话……到别处去死,别死我们家大门前。”
墨染尘却有些痞痞地笑道:“你之前推不开我,是因为你根本不想推开。”
拥有变成了单臂搂腰,托月挣扎几下没挣脱,沉着小脸道:“你们过来干嘛?是来我们家看热闹吗?”
徐还舟努力不去托月腰的手臂,面带笑容道:“我等意外得知,关到牢房里的五十多名轮回教教徒,昨晚突然集体自尽,推测到他们可以会变成傀儡,目的很可能就是应姑娘你,便匆匆赶过来帮忙。”
“你们今天因何聚在一起?”托月警惕地问,徐还舟老实交待道:“靖王郡主今天出嫁和亲,我等奉命沿途盯着以防有变,令兄突然出现,说昨晚大理寺牢房,五十多名轮回教都很教徒集体自尽。”
“然后呢?”托月问。
“六公子推测他们会变成傀儡,来找你们麻烦。”
徐还舟说完感觉到有点不对,托月轻叹一声道:“他们不是找托月麻烦,是找你们麻烦。”
“什么意思?”
“声东击西,萧盈盈想跑。”托月淡然提醒。
墨衡宇三人面色骤变,真让萧盈盈跑了,他们会有大麻烦。
迟疑地看着面前的傀儡,托月淡淡道:“他们一时半会儿不敢靠近,你们到云三公子爱去的地方找找。”
三人一想也是,毫无顾虑去追踪萧盈盈,托月转过头同,看着墨染尘一脸嫌弃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真让萧盈盈跑掉了,你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上没给我指派任务,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墨染尘着托月坐在门槛上,看着地上的尸体道:“你方才是在观察地上尸体,他跟别的傀儡有什么不同吗?”
托月举起龙隐剑道:“我只是刺了他一剑,他便倒地不起,死态跟海盗村山洞的傀儡差不多,尸体没有化掉,只是正常地死亡,我想不清楚是因为剑的原因,还是因为傀儡的性质不同。”
“这简单。”
墨染尘拔出剑,另一只手臂抬起。
生生把一个傀儡捉过来,毫不犹豫地穿透,再扔到台阶下面。
傀儡却完全不受影响,很明显是跟龙隐剑有关,墨染尘握着托月的手腕,把龙隐剑横在眼前。
只感觉跟之前的灰白不同,上面隐隐泛出血光之色,不容分说地卷起托月的衣袖,检查她手上有没新伤,果然在看到右手中指上有一个新伤,时间绝对不超过一天。
“昨天擦剑时,不心刮破一点破……”托月忽然明白符文的作用,没有特殊的意义,只是为了留住她的血。
“破了点皮,然后怎么了?”墨染尘淡淡问,后面肯定发生什么事情,托月道:“剑刃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文,原先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现在大概明白符文的作用。”
血会一直留在剑刃上,如此来便不用每杀一个傀儡,就往剑下滴一滴血,一时浪费二是伤身。
墨染尘得知这个情况后,皱着眉头道:“九妹妹,你不觉得,皇上把剑赐给你是别有用心,他好像知道你的体质,清楚你的血能杀死傀儡。”
“皇上的别用心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轮回教帮萧盈盈逃跑,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托月提醒得很委婉,说直白点就是萧盈盈没有利用价值,唯一值得他们出手的,只有萧盈盈背后的靖王府。
墨染尘淡淡道:“靖王已经跟轮回教合作,他们想要皇位,而轮回教想要你手上的东西。所以……大家都认定你有长生之术,这是一个很好用的筹码。”
“这个筹码是双向的,作用不是很大。”
托月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用这个筹码保护好亲人,别人也可以用亲人来换她的筹码
墨染尘知道她的为难,安慰道:“你们家除了后院夫人、姨娘们,有哪一个是需要你的保护的,不要给自已太大的压力,实在顶不住的时候还有我,我们可以一起支撑。”
“给我些时间,我会给你撑起一片天。”
墨染尘像是在对托月立誓,跟以往的保证不同,似乎更加胸有成竹。
自从两次因为他的身不由己,而让托月受到伤害时,墨染尘深感到光自已有实力还不行,而是需要有强大的势力。
就像应熙有十八骑,身边的女子有天旋坊,古书玉有钱有势,而他和云齐看似实力不错,却没有可用的力量,所以他开始培养自已的势力、自已的人脉网。
再也不能被动,再也不想等候别人给他指示,而是在一切开始前做所有准备工作。
骑射场内,他得等离王点头才能策马过去追赶她,只是迟了那一点点时间,就让她陷入可怕的险境里。
在定海城,他以为尊敬、爱护自已,无话不说的兄长会支持、尊重他的选择,结果几乎让他跟她反目。
每次想帮她却又无能为力时,他才知道权力是多么重要的东西,现在他拼命想要得到权力,父亲却一反常态地阻止他靠近权力,甚至连最简单的事情不许他碰。
“路会很难走,你确定要吗?”
托月认真地看着墨染尘,取出一块帕子轻轻擦着他的脸。
墨染尘认真地点点头,托月一脸平静道:“那就回府洗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一觉,或许睡醒了就会有办法。”
“?”墨染尘一脸茫然。
“你这副颓丧模样,换谁都不会让你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