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兄弟二人离开后,二老爷一脸惊讶道:“我记得轶儿应是跟阳儿、书儿一起参加春闱,轶儿进了翰林院做事,阳儿、书儿他们又在何处任职办事?”
“……”
提到应阳,大家相视一眼都不出声。
应老爷迟疑一下道:“书儿有从军的经历,如今在兵部兵器司当差。”
悄悄看一眼老太太的神情,应老爷无奈道:“至于阳儿……是被康王府给害了前程。康王为了招揽人才,以科举考题为诱,让不少举子加入他们的阵营,最后被皇上察觉到被也下大狱,还连累了昀儿成绩作废,功名路断。”
应老爷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关节微微响的声音,那就是应昀心中对应阳的恨。
此时应老爷忽然听提起,应昀忍不住道:“大伯父,昀儿是冤枉的,是应阳诓我过去,说是有几位老学士辞官后,闲着无事愿意免费给大家指点文章。”
“大伯父自然知道,以你的才学自然无须走旁门左道。”
应昀是不是真冤枉不提,不过他确实是受应阳受边累,失去参加科举的资格。
应老爷并没有戳穿他,继续听他辩解道:“昀儿并不知道几位老学士,说的内容就是考题的内容,直到进了考场看到题目才知道。”
“以当时的情况,你能平安归来,就已经很不错。”
跟应阳的罪名相比,应昀确实不算什么,淡淡道:“总算我们大家没有被应阳害死,没有抄家灭族。”
害死、抄家灭族,听到这两个名词,二老爷父子被吓了一大跳。
应旭终于忍不住问:“大伯父,应阳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害得应府差点抄家灭族。”
话说到这份上,应老爷长叹一声道:“应阳不仅参加科举舞弊,还跟康王一起领兵选返,带人杀了好位不肯归顺的康的大臣,还……还亲自指挥军队攻打我……这个大伯父的家门口。”
“当时老爷和熙儿都在外面评乱,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已亲侄子,带兵攻打自已的家门口。”
大夫人忍不住出声道:“若不是轶儿和九丫头带着府中上下,拼命抵挡康王的军队,哪有我们今天的荣耀。若不是老忝居高位,你们父子今天岂能安然归来。”
“后来怎么样?”
“五弟如今是生是死?”
面对两个人的问题,应老爷一脸淡定道:“后来皇上的军队赶到,双手交战起来刀剑无眼,事后康王一脉尽诛杀,其党羽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族,以后再也没有应阳的消息。”
“当时二弟妹事后来求过我,求我帮忙救救应阳。”
应老爷淡淡道:“应阳上了皇上名单的,若不是当时已经分府,你们爷俩又流放在外,应明他们本分守已,没有跟应阳胡闹,怕是也要被他连累。所以我们今天还能坐这里,已经是皇上开了天恩。”
“还有……”
应老爷顿一下道:“你家那口子勾结轮回邪教,三番四次地想祸害九丫头,我忍无可忍交给官府处置,你若真有心想多孝敬母亲几年,就消停一些,没事别老提逆臣贼子的事情,以免祸从口出。”
“总之以后不要提起逆臣的事情,不要跟轮回邪教有任何牵扯,凡是跟轮回教有关系的人必诛尽杀绝。”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应嘉月,冷冷道:“颐王府那么显赫的家庭,就因为勾结轮回教,皇上照样说抄就抄,你们掂量掂量自已几斤几两。”
其实这番话应老爷可以不说的,可是父子二人的表现让他感到很失望。
本以为流放几年能让他们吸取教训,没想到两人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二人毫无悔改之意。
当着老太太的面率先起身道:“今天人都不齐,团圆家宴就算了,等三弟回来以后,我们兄弟三再聚聚。我看二弟旭儿还是先沐浴梳洗,陪母亲好好吃顿饭吧。”
应老爷头也不回走出客厅,大夫人带着三位姨娘,还有应熙的妻子紧随其后。
大房的人走了,三夫人也胡乱指了借口就匆匆回府,留下二房的人一脸尴尬,应明他们是想走却没有借口。
老太太虽然疼爱、心痛儿子却并不完全糊涂,只是一时被喜悦和儿孙的惨相冲昏了头,直到应老爷说到让父子俩梳洗的事情,才渐渐发现其中的问题。
从流放地回到皇城,十天半个月的路程,为什么不收拾好仪容回来见她,目的不过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
想不到在流放地吃了几年苦,儿子依然是毫无长进,实在是太让她失望,叹道:“来人,先传遍二老爷、三公子回屋梳洗,大家也都散了,该干什么干吧。”
大厅内的人陆陆续续散开,应嘉月精心准备的一场好戏,还没有开始便散场。
想不到从前行事低调、小心翼翼的小庶女,如今在祖母面前居然有说一不二的气势,一句话想走便走,根本没人敢阻拦。
看来对付应托月,不能再用从前的老办法。
应嘉月只想着怎么对会托月,根本没有注意到老太太目光从她脸上过,眼底下阴狠都老太太看在眼内。
管嬷嬷怕老太太气坏自已,赶紧出声提醒道:“八姑娘,时辰不早了,你也快些回屋用晚膳,误了出门看花灯的时辰可不好。”
直到管嬷嬷出声,应嘉月才注意到老太太还没有走。
起身有些心虚道:“祖母,孙女先送您回到,陪您用过晚膳再出门不迟。”
老太太摆摆手道:“你不必到我跟前伺候,以后不必穿素服守孝,你那个娘亲是罪人,若让外面的人知道,还指不定怎么说呢?”
“是。”
应嘉月不敢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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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电来得太迟了,只能更先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