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阶、十阶、十一阶…三十阶,“呼~”长长一口气,颊边密密的汗水,这才冰山一角。
最前方的铭殒拓目测六十阶了。
提了劲儿…汗珠一颗颗垂在颊边、发丝,夜色中似水晶明亮,一滴滴滑落衣背。五十阶了。身后的阮丰玉眸中闪光。
…两边衣肩已打湿,风中凉凉地贴着皮肤,开着的手掌穿过自然的尘埃,扫不尽衍生的汗水。八十阶。
…汗如雨下,衣襟里外三层浸湿,脸色酡红,似一触即燃的燥柴。一百阶!
…腿已不像自己的腿,麻木地运作,不能稍有停顿,不然滚滚的疲乏袭上难再攀登,无意间全身都是紧绷绷,在使力和惯性间继续。一百五十阶。
…这个普通的继续,此刻却非凡,一步,再一步,一步,再一步,最后一步,再一步的不断勉励自己,终点啊!三百阶!不敢停留,实际从远方观看,一群卡带的人。
…看到高高在上的铭殒拓,没有想法。六百阶。
数字的变化,岁月漫长,感觉过了很久,依然那夜色如水,如学生再怎么感觉学习了很久,实则只有一个小时,也不该这么晚上,看来现在只有夜晚。
…坚持、不懈,坚持、不懈。一千阶,“呼~”
这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和旁比,超己身,与天斗,才可能造就更多的未来。
…走到哪,都是一地湿润,浑身黏糊糊,甚至觉得身上形成的每一颗汗珠都是重量。早就开始运功了,一竭一满。一千八百阶。
白黛一千五百阶。
…双腿酸痛难忍,磨出了老茧、发肿,挣着鞋子,这酸爽!眼前像遮了一层雾,汗珠垂在睫毛,滑到右。一心三用换着疲倦、精神。两千五百阶。
阮丰玉停在了两千四百阶。看来功力不是决定这条路的助力,至少不全是,阙映惋现在就在两千四百阶,慢慢攀登。
…脚底和鞋面不着痕迹的一点摩擦,像钢刺锥痛,迅速蔓延全身,颤栗更深,时不时划入一滴汗珠,蒙住了双眼。四千阶。
…与这阶梯鹣鲽情深,每一步充满不舍,慢到了极致,心有力而余不足,慢慢挪。运用随心至中的速度,蝉翼法,整个躯体轻巧许多。六千阶。
这一走整整一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蚍蜉撼树的,只言片语饱经了苦海,没结束。
这还不到视线内天梯的一半,年轮的锯齿,搅动空穴风云,只有埋葬岁月来填补这坚毅蕴含的力量。
春风又绿江南岸,两月过去。
一万五千阶。脚底的水泡破了又冒,冒了又破,破了又烂浓水、干涸不休。鞋底早已空壳,整个人,背影如山,精神好的时候,像植物大战僵尸里一摇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