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介常要送客时,“有事?”声音从里传出,独属于他的平缓低沉。
眼眸一亮,仿佛一道曙光。“上次武霸节,你送我的手链刮花了,我拿去仙女阁修,昨天就修好了,还是那么好看。”颜柔柔地说。
里面没有传来一点声音。她又说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临析,你觉得,怎么样?”
久久没有传来一丝声音。
“公主,我们郡王歇下了,请回。”介常请示。
“它的名字,好听吗?”她的声音,若有若无发出。
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走到仙女,你就和我一起逛一次街好吗?像朋友一样。
纯黑的瞳,默默黯淡,折身离去。
…
娥瘦一直跟着铭沧颜,注意公主的状态。
行走着,很慢很慢,终于见到了阁楼的牌匾。
“公主,水放好了。”百梨候在楼下,道。心中奇怪,想起吩咐“要木桶,以前用过的那种”。
她一个人走去,娥瘦跟上,“让我静一静。”
脚步停顿,只见屋门落下,仿佛上了一道锁。
公主,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天地间再无他人,“呼——”她轻轻吐着气,唇因为此中暖气,更加粉润。褪去一身华服,及背如银河般飞瀑的长发,藕臂风寒更粟生,帘纱垂地,烛照浣镜。
雪白的身体脱下一件件镯子发簪,直到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串银链。
目露恍惚。
水光潋滟,细臂扬起,几许水珠,像一颗颗钻石,转来转去,她双瞳剪水,炫耀着皓腕银链,光泽翩翩。
“取名,这么明显了,临析,晰,他还不懂吗?”自言自语。
热水流淌在周围,颜抬起的手,高过于顶,仿佛触到了天空,微微泛红,烟雾环绕升腾,笼罩在屋内。
是不是,我想说的话永远都没有机会?
闭眼,一滴滴掉落——
“他的眼里没我,我该怎么办呢?”闪过一道青霭,她的手指抠在木桶边,“嚓嚓”作响。
肩膀下沉,视线茫茫,游鱼一般没入水中——
…
娥瘦端好浣面的水,铭沧颜试水,拂在脸颊。
额前飞斜的刘海,俏鼻边自带一栗痣,一双眼眶却微红,如美好的落霞,灿烂而动人,只可惜那清澈的眸失了魂般无神,不复往日色彩。
“公主,您的眼睛…”声音颤抖。今日可是瑕疵不得!
她碰了碰眼角,拭去不存在的泪。抬头,看到了娥瘦,“给我画一个‘烈火妆’罢。”
瘦一惊,遂快速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