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槐眸底深深,盯着一举一动,仿佛只是等待。
“你不会从后面取鞋?”
曲槐的身影从上空传来,她都没力气去看,一心想着取下。
对啊,要改变自己的腿很难,但如果用手让鞋子动的话却轻松些。
当下,前脚便轻抬,使鞋子离地有了一点高度,将后跟鞋子往下轻轻缓缓的一点点,其小心令人咂舌,都挨不着碰不着你的脚后跟了还这么小心!
却是因为每一丝的动作,和一定存在的颤动,都会让她加痛,当然这种痛对于他们这些人都不算。
那一片绯红交加,鲜团粉肉,几块纤薄皮翻卷。如果在板上见到会觉得很新鲜,在她眼中却是放大的触觉,好像都集中于一点。
空气缀满了锥刺,在给她撒盐。
好多的浑浊物质,白色的灰尘她都看到了,一点都不干净。
曲槐拿出神奇绑带,缠了一圈就好,近乎于没有绑带的厚度。
将脚小心送入鞋囊,想象全力踩上去的感觉,这无异于用脚踩钢钉。它就应该好好地放进无尘温箱中。
准备好,不顾身上的酸爽,缓缓撑着地面,站起来。
身边两人搭了把力,好像她很重似的。
发现曲槐一直在注意她,她不在意的样子,但表情还是在不时扇动,隐忍很辛苦,就像数弦波动,将它按住稳定。“我好了,可它们为什么都跟我啊?”
“它以为你在跟它们玩。”桃花雪道
玩?
她全力以赴的逃命,是在逗它们玩?这真的很刺激。
他们想逗还没这么好的技术呢。都是懒洋洋的,谁知她一来,狗如新生一般活力四射。
“我们还继续走吗?”桃花雪问
今天发生的,其实都不算事儿,只是僖姒好像比较重视。
她略低头,想着什么。
“你还走得动吗?”曲槐问
她一愣,这么仔细。她只是让他带了下飞行,表示她的灵气已经不能运转,有可能其他的也受到影响,一直记到现在。
天色是下午,不说长游,怎么也把今天过了。
“再走走吧。”回道。
“等等。”曲槐喊住。
她茫然回头,发现他们已经站了远远的距离。她低头一看,一片尘埃,一颗颗卧在褶皱处,想来背后更多。
目光望了望。刚才,差一点至少几个脚掌就要落下。
这件衣服是该换了,不多避讳,放心地开始动作,她换衣服的速度快而奇特。已经布置下一道无形的灵罩,两人背过去,其实他们不转身也没关系。
一手旧衣,一手红衣,正是刚买的衣服。旧衣从下面脱下,刚好衔接上面的红衣下来,一扯,便已交换。
然而她不知道,那边的两人并非一心避讳。
“你没发现她不对劲吗,和以前…”桃花雪传音
曲槐双目望着虚空,仿佛看的不是红尘。“的确不同,所以我们要保证万无一失”
保证什么?万无一失,如何才叫万无一失?只有他们知道。
至始至终,才开始迈步,因为之前的对话都是原地,她也是想省步伐的,真的无法忽视里面的痛,都痛出温度来了,灼烧死扣一般。
边走
这些事,好像发生过。这种感觉,好像梦里做过。有时候,为什么会感觉这件事,是发生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