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一阵颤栗,碰上一点刮风,便要死要活。真如妇人所说,自己不知在地狱还是阎王殿,总之不是一个好地方。
我一定要出去,有一丝意识就不能放弃!
自己为何还存在?我可是百足之虫,管他三七二十一。
“哒哒,哒哒。”明显的脚步声走近。
扶向窗栏的身子僵住,无法动弹。
那道略宽的身影,一眨眼般立在屋中。
“姑娘,不必担心,很快就过去了。”她的双手没有携带任何东西,然而笑意盈盈,仿佛是最磨人利器。
特别是腹中越来越明显的锥刺,头皮发麻。
走得近了,单脚膝盖落在床边,上身已立床榻,隔空捻着下颔,“这的确是一副玉颜,但配上紫斑,就生不起疼惜,反而,很想摧毁。”
张着嘴唇,仿佛涵盖花蕊的呼吸,她也是个懂得欣赏美景之物。
不论她是什么,遑论现在自己的境地是什么。落入魔掌,陷阱,就是任人摆布。
“为什么好好一副世间难觅的容颜,你要将它毁坏,为什么?还不如不长不存在,罪该万死。”
美中不足,缺一只可惜差一点…
她痛心疾首,唇皮忽大忽小,带动着软嘴唇的胭脂。
窥一斑而知全身,其话就像一把利剑,一柄一猜便知的镜子,自己的近况,原来还是那般糟糕。
女人,没了好看的面子,她还剩什么?
是曾经奢求太多,无病呻吟,欲求不满,罪有应得。
“该死、活该、哈哈!”仿佛听到一句句是在说她,发自内心肺腑的畅快。
“呵—”一丝笑意溢出
下颔被紧紧锁住,这个妇人五指宛如男人的力气,瞬间粘腻的血污溢出又被按住。
“你笑什么?”双眼大大,仿佛要压过她的眼珠。
想起来笑,就是这么简单。
可能是她一直以来将一切看得太过复杂,都是心理作用,没那么。
纤薄的嘴唇,小了她一圈,颇显得楚楚可怜。
“呸——”“你竟敢用你这张阴秽的双眼瞪我!”
一团黏稠进入嘴中,只开启一丝缝隙,依然全全进入,往嘴角流淌。
呆呆眼前,仿佛弱智。
不敢动一下,一双老茧的手不停摆动她的下颔,仿佛推磨的用力,不停咬合,那团比泡泡糖还嚼劲的口痰,一点点消化成水。
看通招数,饶是初来乍到,遇人不淑城府深,可是知道又能怎样,手无缚鸡之力。
“怎么,你还想给我来一口?若不是我好心留你,鬼营里才是让你求死不能。”仿佛看透她心中所想,满面水渍喷过来。
“来人,给我把这手卸了!”
三个健壮的身杆扛着斧头,流着比蜡还滚烫的汗水。
几双眼一定,“好漂亮的小手!”
“漂亮吧?宰了!”笑道。
“是!”
这几个本来就是她的傻儿子,能让这孤魂野鬼物尽其用,也算给自己积德吧。毕竟她可是记得一点,做再多也比不过这本尊曾经的孽啊。
她这点,算不得。
他们最喜欢了,围绕着肿起来的双手,明显血液不通。“嘿嘿。”
“我必须得去打点猎!”大汉撅着嘴。
“这有!”
大汉双双食指轻轻一点在冻疮上,妇人缓缓点头。
眼睛渐渐放亮,今晚有好吃的了!
“我去生火!”“我去烧水!”“我去洗菜!”
“我来主厨~”低下菜板,生了青苔,磨了几下,刀锋不够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