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房中,乐风楚在练字,扶桑在做女红。主仆二人都各忙各的!但是一个写得欢乐,一个绣得心不在焉。
“嘶~真该死!”扶桑刺着了手指疼得一抽,快速把手指往嘴里送去。
“噗!”乐风楚笑着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写,道:“小扶桑啊~想什么呢?绣花还走神!”
扶桑:“不对劲,真不对劲!”乐风楚又看了她一眼也没问什么事不对劲,就继续完成她的大作。扶桑本想继续绣可又忍不住道:“小姐,我今天觉得平生有点不太对劲,晚上他冲冲撞撞的跑回来,神色也不对。”
听闻,乐风楚笔一停道:“你可有问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扶桑拿着女红走到桌边道:“问了?什么也没说,支支吾吾的。”
乐风楚嘀咕道:“该不会又让人给欺负了吧?”叹了口气:“明天我去看看他!”
在床上,乐风楚辗转难眠,她想起了今晚和魏焓在一起的时候,想起魏焓对她说的话,她高兴又害羞,脸渐渐红了起来,又想起他今日差点遇刺和父亲如今的处境,以及她远在东都的哥哥姐姐,便烦闷担忧起来,不过那些事以后有时间精心策划,现在她该烦忧的是明天怎么去安抚任平生!
她想起任平生心里是五味杂陈!久久不肯睡去,想着她初次见任平生的时候,她爹刚把他从狼窝里抱出来,看着是个才两三岁的孩子,满身臭味,衣不蔽体,稀乱的头发上面粘着树叶、渣子各种秽物。眼睛定定看着一处,死死抓住乐怀的衣领,一声不发,全身上下都在发抖。乐风楚那时还小,躲在帘子后看了许久才出来,在桌子上拿了个果子递给他,他也不接。乐怀摸了摸乐风楚的头,就带着任平生去了房里,乐风楚再见任平生,他已经换了身干净体面的衣服,但脸色神情还是那般惊恐。
此后几个月,乐怀出征在外,家里,乐风楚就带着他,他不会说话,只肯趴在地上吃饭,乐风楚就教他读书,陪他趴在地上吃饭,渐渐地他跟乐风楚亲近起来,但也只跟她亲近。就这样,他越来越有“人”样,可是不太合人群,胆子细,爱哭,害怕同生人说话。
那时,任平生还不叫任平生,大家都叫他狼仔,很多年后的一天,他拿着自己写的两个字跑到乐风楚面前,开心得像得到了天大的宝贝。
“喏~”他指了指纸上的字又指了指自己。
“平生?”乐风楚问道:“你想叫平生?”
“嗯嗯!”他点头。
“好~你以后就叫任平生吧?”乐风楚慈眉善目的摸着他的脸:“一蓑烟雨任平生~”
次日清晨,乐风楚提着一篮子酥饼去了外院,还在院口就听到一阵阵磨剑声,她知道“平生又在磨剑了!”,任平生有个很特别的爱好,喜欢磨剑!尤其是心里藏着事的时候,磨得更狠,乐风楚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事儿”还挺大!
乐风楚跟着声音去寻他,“果然在这里!”乐风楚看见任平生背对着,就想吓唬吓唬他,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一半又觉得这样不妥,怕到时候任平生被吓得更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