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风楚、乐从谦、乐从轩,一起跪在乐怀身后,三个人哭得身子都在颤抖,头贴在地面根本无力抬起。
……
给乐家先祖奉了香火后,祠堂里只留下了乐怀和他母亲。
乐怀一直跪在地下没起身,思绪浓时,他嘴角开始发抖,右手一把抽出左侧的佩剑,用力地将剑锋击在地面:“兄长!”他嘴角抖得更厉害了,声音也在颤抖:“当日没能把你带回来,每每想起,有如切肤。”他强忍泪水:“如今我回来了,就定不会再让澜儿受委屈,兄长也可宽慰。”
“儿啊!”殷愿走到乐怀身跟前。
男儿流血不流泪,久经沙场的乐怀更是如此,可谁还不是孩子,终是母子情深,他放下压在心中的大石,掩在殷愿腰前痛哭。
……
是夜,
“念珏!这条路太远了,我带你从小道绕过去。”
“就你?不记事不记路的还知道从小道绕?”
“我经常绕的。”
“那好,暂且听你一次。”
……
念珏:“我去!这里阴嗖嗖的好黑啊,这乌鸦怎么叫得这么厉害?”
“怎么?你害怕?”
念珏仰起头,挺起身板:“我?害怕?那不能够!凶神恶煞都不敢靠近我!”他用手比划:“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让他俩作伴!”
“嘘!念珏,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念珏:“乌鸦叫?”
那人动了下耳朵,看向念珏:“有人!”
念珏:“那不很正常吗!”
那人冲向念珏,抓着他就跑:“有人在树上。”
……
林间的瘴气还没打散,就有农夫上山来。
山间的清晨有些寒凉,一丝冷气袭来,“伊呀~”农夫打了个哆嗦,缩着身子尽可能地把衣领口拢严实了,手交错伸进袖子里,把锄头紧夹在身前,继续缩脖歪头地探着路。
“哎呀!”有东西黏在了他脚上,他低哝道:“什么糊浓东西?”他低头看没太看清,随便把脚原地踏了几下,感觉像是有水溅到了鞋背上,他躬身抬起脚来一看,是血,以为是哪只死了的畜生留下的,随口埋怨道:“这该死的畜生!”
他继续探路,按理已经过了那块地,可是他的脚却越走越湿。
“呀啊!”一声惨叫,他滑进了一个满是糊浓的土坑里,滑的那一下把脑子荡得太厉害,他一阵眼黑眩晕,坐在坑里起不了身好一会儿,抬手去搓眼睛,搓了几下,他感觉有点不对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他顿时心里发紧,摩擦了一下指尖,把手从眼上拿下来,瞬间,他呼吸凝滞,惊恐到声音颤抖:“怎么是血?”再往身下看,自己就坐在血坑里!乌黑乌黑的血,凉得透透的,“救命啊……”他狂叫着站起来,爬上去就跑,不料脚底又一滑,背贴地地重重摔在了坑边,“啊!死人啦!”他再次狂叫起来,在他的正上方,一个人满身满脸是血的人被绳子倒挂在树上,眼睛睁得忒大,口里还有血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