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道:“送信之人是个青衫黑靴的青稚公子,他交代我只需问藏心蜜即可。”
乐风楚望着他:“你到底问了多少人?”
掌柜的连忙否认:“姑娘放心,今日客栈就剩下你们和刚才上去的那两位,我也是等到现在呀。”
乐风楚抬头向楼上望去,虽然同他们在时一样安静异常,可有人没人的感觉终究还是不一样。
她问道:“刚刚上去的那两位公子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掌柜的道:“他们与你们同一日来的。”
扶桑走向前递了一块碎银子,打发了他。
………
睡不着,任平生支开了窗子,遍体瘫软地倚坐在窗缘上,两只不老实的脚,一只踏在窗口,另一只点地轻轻划荡,眉间忧色款款尽来。
……
彼时,乐风楚在房间正欲打开信封来读,可看到手边的黑盒,忍不住先打开了,是一只锦绣香囊躺在里面,她再熟悉不过,是公子香的味道,弯眉浅笑,今晚可以睡得安稳了。
信是魏焓送来的,送信之人应该是呼来,喜忧参半,想他可安好,是如何知晓他们在这里,王妃的气可有消了……
从小练颜体的缘故,魏焓写的字总是偏大些,只寥寥几行,上道,
“今晚月圆,见字如面,
尊彧来报,另有三名孩童被害。
告知乐贵妃谨防玉娇儿。
信中不便多说,望吾所念务必经心自顾,路遥山重,可缓缓归来。”
落款为魏焓二字。
外头有风灌进来,吹得咿呀作响,她起身把窗口掩紧又替扶桑盖实了被子,熄掉周围的光火后,只托了一盏青灯坐在桌前。
卸下珠钗细钿,对着信上的数余字兀自发呆。
一声咕咚的沉地声把她从冥思中惊醒,声音是从任平生屋里传来的,她顿时有些不详的预感,提灯见酣睡在梦的扶桑没有醒来,便快速挪步出去。
外头并无异常,却闻异香,心中一沉,正要闯进去,不料猛然被人抬手捂住口鼻拉进另一间房,大惊失色中正要叫喊,谁知他手一用力嘴被死死堵住,当真力拔山兮,她根本挣不开,用尽全身力气做最后一搏,不想那人生生的捱了她一掌加一脚。
慌乱之中那人只好凑近道:“是我!”
赵旻焕!乐风楚怔住,遭天杀的,是他!
赵旻焕极细声道:“他们来了,若是想救你弟弟和那些孩子,就不要做声。”
听闻,尽管忧急如焚救人心切,乐风楚也还是尽力按捺下来。
腾出手来的赵旻焕小心翼翼把窗子撑开一条缝隙,将面罩递给她,
“他们从窗口散了药,恐怕你弟弟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乐风楚道:“你是想跟着他们走?”
赵旻焕:“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他们的匿点。”
乐风楚口不择言:“可是平生……我们……”
赵旻焕:“不能硬来,他们身上带了佘潢钩,等他们出来,我们就跟上,找到了地方再想办法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