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寿瞪大眼睛指向外面惊叫了一声。
宋茯苓也是情不自禁惊呼,只是她苹果吃多了,惊呼变成了被吓的打了个嗝。
只看,才出城门不足五里地,右手边远处的山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哗哗哗,山体滑坡了。
山下的大树群,瞬间被拦腰斩断。
以前,道路两旁那可是一片希望的田野,配着那绿油油的田地和那雾茫茫的山怎么瞧怎么好看。
如今,那山成了最恐怖的物体,它呼啸着,在人们面前展示大自然的威力。
“艾玛!”已经顾不上讨论那半山腰上还住着不少山里人家。
以前就听说过,那山上,最初的人家是为开垦田地种些菜,套点动物,离城门近,来回进城贩卖。
后来慢慢的,那山上就有了几十户,正经能算上个小村子,因为每户人口很多的。带头人也算有点本事,那汉子才三十多岁,还和老隋、宋福生见过面,卖过皮货。
那些人,眼下还能有好了吗?
已经顾不上议论了。
山体滑坡波及到了路面上这些出城的人。
不是滑坡已经滑到了这里,是亲眼所见那震撼吓人的一幕,对心理造成的恐慌在无限扩大,总觉得下一秒泥石就能冲刷到这里,切断他们的路。
有的那老乡,在雨中慌慌张张,吓的牲口车都不想要了,人到了危险时刻,甭管说啥都没用,就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腿能跑的更快。
比宋福生他们早出城一步的童谣镇县令,在马车里乌纱帽都掉了,脸上布满惊慌。
他爬起来捡官帽,身子又一歪摔倒在车厢,整个车厢差些翻了,外面小厮喊着:“老爷,不好了,马惊了,快下车。”
“快给本官,给本官制住它!”
而宋福生他们这里是,米寿紧紧地扯着宋茯苓的胳膊,一手又死死的扒住宋福生的脖子。
宋福生搂着孩子。
明明山体滑坡的位置离马车很远,可是四口人一个挨着一个,“冷静”的,不出声的,紧紧地贴着车壁,望着窗户。
就好像是坐的位置离窗远点儿就能安全似的。
就在这一片慌乱,有的马车马蹄朝天,到处是嘶鸣声和老乡们惊恐大叫时,宋福生他们这辆车很是奇特的,并没有降速跑了起来。
大骏打了个响鼻,像是在招呼着身边的仨弟兄,四马驱动,拉着宋福生一家四口和三名马夫向前急速跑动。
那马蹄声整齐的像是在喊着口令:“一二一,一二一。”跑直线。
这上过战场的果然不同,被那么大的山体滑坡和地表动荡都没有吓到,军马就是军马。
不,也不完全,还有没上过战场的小红,此时,小全子穿着蓑衣在骑着它。
昨日下雹子那阵,小红被茯苓和米寿养的,宋福生还骂过它:被养废了,娇气的不露头,像是害怕雹子似的。
可今日,到了关键时刻,小红用行动打脸宋福生,一点儿没慌乱,这叫见真章不掉链子。
小红两眼亮晶晶的,没拴车上,却载着小全子在雨中与大骏齐头并进。
陆畔的专车立即就超过了所有人,这就弄的福生大伯他们急了。
这些人坐的是由国公府两匹马拉动的车,虽说马是好马,但什么东西就怕对比,和大骏他们见过大场面的还是降了个档次。尤其是,人家四马驱动,他们还两马。
“这东西怎么整上去?”要喊福生,大伯头还伸不出去,镂空窗给弄下来了,却不知怎么给上升。
当慌张的终于给打开后,探出身子,留给大伯高屠户他们的只有雨中的影子。
这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幕,瞬间就离事发地点老远了。像童谣镇县令还没从车厢里爬起来呢。
可是被四马驱动载着的宋福生却慌了,顶雨出去,亲自摇着手喊号子:“马儿呦,你慢些跑,慢些跑。”
跑太快,也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