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太过分了,居然瞒我瞒得这么紧,原来传言中跟季四哥有关系的女生是你!”萧爱鼓着腮帮怒气冲冲。
宋羡鱼拉过她的手,抬头拿那双灵动的眼眸瞅着萧爱,满怀歉意的湿漉漉眼神让萧爱想起家里总是咬坏她的鞋然后又讨饶的小博美。
心头一软,萧爱噘嘴道:“看在你怀孕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不过……”话头一调,萧爱表情难得严肃,“我听说季爷爷得知季四哥跟一小女生搞上了,很生气,你们既然要结婚,季爷爷他们肯定也得到消息了,你……你自己注意点。”
萧爱的意思,宋羡鱼明白。
快六点的时候,萧爱和顾欣颜去了东顺来饭庄,苏玉琢因为姐姐住院,没跟去。
季临渊晚上有饭局,深夜才回来,宋羡鱼已经睡下,他帮宋羡鱼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床头柜上放着吃了半个的石榴,鲜红的石榴籽在光线下剔透晶莹。
洪姨睡眠浅,在他推门时就醒了。
“她晚饭吃得怎么样?”男人压低嗓音问。
洪姨摇摇头:“我让老李炖鸡汤把鸡油都剃了,她还是没喝几口,撑着吃了点蒸蛋。”
季临渊视线锁在宋羡鱼憔悴的脸上,她本就没什么肉,现在更瘦了,好似一捏就碎的脆弱泥人。
说话间,宋羡鱼醒了。
瞧见季临渊,她眸子里放出光来,其中的依恋毫不掩饰。
“你回来了?”因为刚醒,女孩声音里带着娇气和淡淡的沙哑,好似熟睡的猫儿被主人闹醒后的第一声撒娇。
季临渊眼神越发温柔,阻止她起身的动作,“接着睡。”
宋羡鱼依言躺下。
洪姨本来睡在沙发上,现在季临渊回来,多有不方便,她便去了里间。
季临渊摘了手表搁在宋羡鱼耳边的床头柜,听得金属碰撞木板的轻微声响,她心底生出无法言说的满足感。
视线里,是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以及西装袖口露出的一截干净白衬衫。
他脱了西装随手搭在病床脚的护栏上,温润的视线看了眼宋羡鱼,边挽袖子边转身走进卫生间。
不知过去多久,季临渊出来,衬衫下摆没再塞进西裤腰,洁白的布料有些褶皱,不但没显邋遢,反倒让他变得与寻常男人无异,瞧着更好亲近了些。
看着他上床,宋羡鱼自觉钻进他怀里,暖融融的感觉瞬间将她包裹住。
灯都关了,可窗外灯火灿烂,将病房映得亮似白昼。
“今天又见红了。”宋羡鱼忽然开口,声音不难听出担忧:“蔡医生问我最近一个月有没有吃药,复赛头一天我淋雨感冒,吃过退烧药和感冒药,听她的意思,这些都可能是导致先兆流产的原因……”
“她劝我慎重考虑,药物可致胎儿畸形。”
季临渊胳膊被她枕在头下,女孩背对着他侧躺,忽有滚烫的液体落在他皮肤上,从皮肤一路灼烧到心里。
母爱是女性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本来对孩子没有概念,今天看到B超单上那小小的一团黑点,即便那还不能称之为生命,宋羡鱼内心已然对那小小的一团产生了某些感情。
说完,宋羡鱼慢慢翻了个身,面对他,视线直直望进男人的眸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