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主动问他,他一定会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柳沁雨起身,“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电影不看了,先走了。”
“再见,表姐。”
顾欣颜怔怔地看着柳沁雨进了电梯,看见电梯门刚关上,柳沁雨的未婚夫急匆匆跑过来,神色着急地按了另一部电梯的下行按钮。
耳边回响着柳沁雨的声音。
顾大哥一直有喜欢的女孩子……
怪不得,她以为自己和顾大哥关系有了进一步的突破,但他却迟迟不与自己确定关系,原来只是她自以为。
顾欣颜心口像被人挖走一块,空荡又痛苦。
江逐浪远远瞧见柳沁雨走了,顾欣颜还坐在原处,等了一会,她还是一动不动,站起来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过来。
他体格威猛,走起路来板正又虎虎生威,板寸下五官立体刚毅,引得小女生纷纷惊艳回眸,他却视而不见,眼睛里只有坐在原处发呆的顾欣颜。
走到近处,才看见她两眼蓄着泪,一脸的受伤神情。
心头没由来一疼。
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江逐浪脚步停滞了片刻,眼神沉静,朝电梯看了一眼,滑过一抹不愉快。
顾欣颜本来虽不情愿,表现出对他的排斥,但都是张牙舞爪的,从没掉过眼泪,更不会有这样受伤的神情,不然他也不会一直故意逗她。
她现在这般形容,分明是和刚才那个陌生女人有关。
不知道那女人说了什么话。
想到这,江逐浪眼底的不悦更甚,再看向顾欣颜,他脸上又扬起不正经的笑。
“跟哥看个电影这么激动?还躺起眼泪来了,行了行了,别哭了,只要你喜欢,以后哥天天陪你来看电影。”
江逐浪歪屁股往顾欣颜面前的桌上一坐,单手撑着她身后的沙发长椅靠背,另一手插在裤兜里,一脸耍帅的表情,“你哭起来丑死了,还是笑看着顺眼一点。”
顾欣颜心里正难受,不想搭理面前这货,垂着睫毛,睫毛湿哒哒的。
江逐浪拿出插裤兜的手,捏住她小小的下巴往上一抬。
他弯着长躯,尽量与她平视,语气狂妄又讨人厌:“再哭,我就亲你了。”
话落,还不等顾欣颜反应,他忽地往前凑,吓得顾欣颜干净往后躲。
然后就被他用暧昧的姿势逼迫在沙发背上。
距离很近,也就一个手掌。
那一吓,把顾欣颜的眼泪都吓没了。
她大大地睁着那双美目,里面喷出怒火:“你够了吧!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讨厌?”
江逐浪一本正经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又靠近一点,笑容邪肆:“不如你给我仔细讲讲,我有多讨厌?”
“你……”
顾欣颜两道眉毛之间皱出一个秀气的‘川’字,张着红润润的小嘴,想骂,从小的教育又束缚着她说不出多难听的脏话。
看着她这愤怒又憋屈的样,比刚才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顺眼多了。
江逐浪视线落在嘴巴上,水嫩嫩的,忽然想起来曾经深入沙漠地带执行任务,连续多天缺水后发现一丛长势喜人的仙人掌时心情,极度的、来自灵魂的渴望。
口干舌燥,他无意识地滚动了下喉结。
然后,他把人给亲了。
又软又甜,带着果香味。
内心的渴望更深了一些,循着本能,吸住那两片唇瓣,舌头不要脸地往里面伸。
顾欣颜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后举起手里的包。
下一瞬,江逐浪额角重重一痛。
“嘶……”他猛地清醒过来,借着那股疼劲儿,放开顾欣颜,捂着被砸的地方夸张道:“你要杀人啊?下手这么重?”
那厢,顾欣颜手背用力擦嘴角,本来被吸得有些红的嘴唇很快红得要破皮一般。
流氓流氓流氓!
顾欣颜怎么擦都感觉擦不干净,这个臭男人!她快要气疯了!
这人简直就是她的灾星,是老天派来故意整她的。
一定是!
“差不多行了吧?我午饭后淑过口了,嘴巴不臭。”江逐浪对着掌心哈了口气,又闻了闻,确定自己嘴巴不臭,见顾欣颜又拿出湿巾来擦嘴,目光一沉,“你再擦一下试试,我不介意再亲你一回。”
他这个不要脸的,肯定说到做到。
顾欣颜恨恨地把湿巾攥在掌心,“江逐浪!”她气急败坏:“你真的太过分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忘了顾情长有喜欢女孩的事,满腔都是对眼前这讨厌鬼的憎恶和怒气,起身,拿上包,顾欣颜头也不回地朝电梯走过去。
她这回是真被惹怒了。
“电影不看啦?”江逐浪的声音在后头响。
顾欣颜头也不回,见电梯一时半会儿上不来,直接绕道走楼梯,出来后正巧一辆出租车停在商厦门口,她想也不想就坐了进去。
回到家才三点多,顾母与两位老友不在,顾欣颜直接回了屋,把房门反锁上。
她越想越窝火,长这么大,还没跟谁嘴对嘴亲过,喜欢顾情长那么多年,也只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亲了他一下脸颊,这个江逐浪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两人从初见到现在,猛打猛算也就两天时间,他哪来的脸?
想到顾情长,柳沁雨的话又浮现在耳边。
顾欣颜猛然发现,被江逐浪这么一闹,她居然都忘了伤心。
那讨厌鬼简直有毒。
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心痛的感觉再次爬上心间,只是没到十分钟,外面响起敲门声,“颜颜,我给你买了糖葫芦,要不要吃?”
顾欣颜:“……”
扯过被子蒙住头,不想理那讨厌鬼。
门外的江逐浪等了一会儿,不见房里有动静,猜到顾欣颜是不想与他说话,又想着自己刚亲了她,女孩子脸皮薄,害羞也是寻常,于是大度地决定给她一点时间去消化,自个拆开糖葫芦的包装,一口一个糖葫芦球,腮帮子鼓起来,吃相粗鲁,却不难看,有股野性的痞气和魅力。
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想起那个吻。
江逐浪眼里浮现出回味的神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不健康的,歪起一边嘴角,邪魅一笑。
之后,顾欣颜过了两天消停的日子。
只是她这边消停,苏玉琢那边却不太消停。
昨天她和萧砚及景逸和闻人喜去了云城。
闻人大着肚子,又是大龄产妇,本该安心待产,只是景逸鬼门关走一遭后,她每每与他分开,都会心慌意乱、胡思乱想,原本也说好要一起来的,她执着地要跟过来。
她的产检情况还算不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预产期前后生产,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景逸便也由着她了。
苏玉琢在京城一待近两个月,村里都在传她是奔着京城的那位老板去的。
有说她不要脸被人玩了又甩了还贴上去,有人说她是跟那萧老板双宿双飞去的,还有人猜测那位萧老板可能有家室,苏玉琢上门去给人当三呢。
她母亲和姐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说她当三也不是没可能。
类似的话苏父听了太多了,有人当着他的面问起,他也只是冷脸回应,他深知,这种事,不管他如何解释,别人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