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的脸贴在他心口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砰砰地跳动,微微愕然了一瞬,随即笑容蔓开,想着这些日子的苦功夫没有白费,总算让这个人伸出手了。
苏子斩只抱了花颜片刻,便红着脸放开了她,说,“走吧。”
花颜离开他的怀抱,有些不舍,还有些怅然若失,说,“要不然,你再抱我一会儿吧。”
苏子斩本来微红的脸腾地红了,立马放开了她的手。
不远处传来几声大笑,是来自安十六、安十七等人的。
花颜脸皮厚,看着苏子斩,见他脖子都红了,依旧没再动,好笑地放弃,转身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对安十六说,“千里赛马,赢了我,你们所有人娶媳妇儿的聘礼我都包了,输给我,我将来的嫁妆你们包了。”
安十六闻言,一拍马屁股,身下坐骑如箭一般冲出,他大声说,“既然如此,少主您慢慢谈情说爱,我们先走一步了。”
说着话,转眼间便没了影。
安十七等人不甘落后,无数匹马冲了出去。
花颜骑在马背上没动,扭头笑看着苏子斩,磨磨蹭蹭地问,“还有什么话没有?”
苏子斩对她又气又笑地摇头,“有什么话,等你回来再说。”话落,看着远处没影了的人马,笑道,“还不走?你真想输?”
花颜拢着马缰绳说,“他们赢不了我。”说完,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坐骑疾驰而去,同样转眼就没了影。
苏子斩站在桃花谷外,目送着花颜离开,直到那人马没了踪影,他依旧久久收不回视线。
她此去西南番邦夺蛊王,势必会遇到云迟,他比谁都了解云迟,即便没了懿旨赐婚,他也不是个轻易放手的人。
偏偏,她是为了他前去,而他,只能留在桃花谷医治,等着蛊王,无能为力。
他在桃花谷外站了足足一个时辰,直到天不绝等着人回来行针等得不耐烦,跑出来将人喊回去,他才回了桃花谷内。
行完针后,他躺在床上,面前没有人给他讲笑话,没有人陪着他说笑,他静静地躺着,心似乎也跟着飞出去了。
花灼推开房门进了屋,看到苏子斩脸色苍白,不动地躺在床上,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身弥漫着说不出的寂寥,他挑了挑眉,笑问,“人刚走,你便受不住了?”
苏子斩收起神色,抿了抿唇,没说话。
花灼坐下身,说,“妹妹心志坚定,你放心好了。”
苏子斩看着他,依旧沉默。
花灼倒了一盏茶,对他笑道,“你大约不了解妹妹,她从小便是个心志坚定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哪怕方法不入流,也会不达目的不罢休。我自小是个见不得阳光的人,整日里困在一间屋子里,从记事儿起,等待的便是一个死字。若是没有她,我活不过十岁。是她带着人抓了天不绝,也是她陪着我拽着我迫着我,让我鼓起了生的勇气,如今才会治好了病,如正常人一般地活着。”
苏子斩这几日总听花颜说她欺负花灼的事儿,自然是知道花灼能有今日,因为他有个好妹妹,哪怕他曾经几乎要放弃自己,但她依旧不放弃他。
花灼又道,“所以,当她说死活不嫁入东宫时,我从不怀疑她能够悔了那桩婚事儿。哪怕各种方法用尽,哪怕赔进去自己的名声,无所不用其极,她也是不怕的。她这般心志坚定,所以你该放心,哪怕如今她到南疆,会遇上太子云迟,夺蛊王何其之难,她也会做到。”
苏子斩扭过头,闭上了眼睛,“我相信她定能夺得蛊王,只是……”他顿了片刻,声音有些低,“你给我讲些她的事儿吧,天不绝果然如她所说,今日多扎了我许多针,难受得紧。”
花灼大笑,“你送妹妹送了一个时辰在谷外站着不回来,让他干等了一个时辰,那老头小气记仇得很,定会让你难受许多天的。”说完,他伸手入怀,扔给他一卷书册,“这是我那些年记下来的她的事迹,有听她说的,有兄弟们讲给我听的,这样的书卷,一百多册,你每日看一册,足够看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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