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营中,徐盛找到了贾穆,两人以水代酒,边喝边聊。
徐盛抓住了一粒花生米,抛进了张开的大嘴巴中,嚼了几下才含糊不清的问道:“忠南,你说那张宝真的会来偷袭咱们吗?”
贾穆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才回答说:“等着吧!来不来都无所谓了,反正有敌人就砍,没有敌人就呆在营中睡大觉。”
贾穆最近的心情很不好,他被自己的父亲来信狠狠的骂了一通。还说要是再被别人当枪使,就威胁他说要断绝父子关系。
贾穆一直坚信自己是父亲的骄傲,可是听了父亲的信中所言之后,才觉得自己离父亲的要求还差了好几条街呢?
徐盛问:“忠南,你是不是觉得校尉大人错了呀?”
贾穆回答说:“文向,校尉大人的判断怎么样,其实根本就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不能给敌人任何的可乘之机。”
徐盛觉得贾穆言之有理,于是就出去安排防务了。
严格执行安营扎寨的标准,并不是为了被动的等待着敌方来袭。
而是在敌方来袭的时候,可以轻松有效的应对。
毕竟战争总是会存在着数不清的意外。谁也不知道,上一刻谈笑风生的英雄,会不会在下一刻,就变成了别人夸耀功勋的阶下囚。
徐盛刚调整好布防,黄巾军就在严政的带领之下,朝着宛城营的驻地发起了冲击。
贾穆带着早有准备的屈申关英雄连的人顶到了最前面。
一刻钟之后,徐盛带着主力加入了防御阵地。
黄巾军本来是驰援阳翟城中的高升部。
然而晚了一步,阳翟城已经落入了兴汉军的掌控之中。
猝不及防的严政部援军,一头撞进了宛城营的布防区域内。
这样的遭遇战,在双方回过神来的第一个瞬间,爆发出了最惨烈的碰撞。
严政是指挥型人才,躲在中军不断的调兵遣将。
贾穆拿着比脸还干净的长剑,胡乱的比划着,不断的随着战斗的进程,调整各小队的位置。
交战双方以智谋对抗智谋,倒也让战场上的局势,不至于迅速的恶化。
张宝亲自带着九百九十九名符兵,出现在了战场上。
符兵额前贴上黄符,身穿八卦麻黄道袍。赤足散发,手中拿着非金非铁打制的精炼长剑。
张宝祭出一张红符,引天火焚过之后,黑云从天而降,笼罩在了整个战场之上。
宛城营的战士伸手不见五指,心中惊慌失措。
徐盛知道事情紧急,忙大吼一声:“全体都有,手拉着手,报数!”
每个宛城营的战士立即照做,把空闲下来的一只手,搭在了同伴的肩膀上,侧身向着战壕外面,同时报上了自己的编号。
黄巾军有张宝的符火作为指引,果然凶悍无比的借着黑云的掩护,杀上前沿的壕沟。
然而兴汉军宛城营已经结成了阵势,见人就问一堆乱七八糟的数字。
黄巾军哪里清楚数字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兴汉军张口一问,对面的黄巾军一愣。还以为对面喊话的是自己人,手上的动作习惯性的慢了半拍。
就这么一慢,宛城营战士手中的刀枪,可就狠狠的招呼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战场上倒下了无数趁黑来袭的黄巾军战士。
兴汉军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张宝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主持大阵,调动符兵。一股黄云冉冉升起,落入了前方的千人方阵之中。
被黄雾笼罩的黄巾军战士,突然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双眼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悍不畏死的冲击宛城营的防区。
血战而已,屈申关英雄连的人,就是专门与敌人拼命的存在。
贾穆居中调度,尽量的形成了三打一的局部优势。
魏延带着独立营赶到的时候,徐盛正带着宛城营与张宝的决死冲锋队搅在了一起。
张宝见麾下的符兵已经摇摇欲坠了,决死冲锋队的千名战士也战损超过了六成。
兴汉军的援兵已到,刘正带领的主力大军,距离前方战场不到五里。
见事不可为,张宝慌忙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没有片刻的耽搁,他就带着符兵们匆匆的逃离了战场。
严政收到退兵的命令之后,就知道阳翟城再也夺不回来了。
然而战场的局势紧张,他害怕撤军会导致全军溃败。
为了拖住兴汉军,替自己和张宝等人争取逃命的时间。
严政决定悄悄的走,不带走任何的黄巾军战士。
随着兴汉军主力的到来,被严政扔在战场上的黄巾军战士,也从狂热的状态中恢复了正常。
只是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恢复正常,就被蜂涌而上的兴汉军战士,砍成了肉泥。
战后统计,张宝两次施符,给宛城营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虽然宛城营的应对堪称经典,但是作为被动防御的一方,还是吃亏不少。
刘正只能再一次召开总结大会,讨论战斗过程中的得与失。
徐盛亲笔写下了战报:
张宝以黑雾笼罩着整个战场,宛城营上下都有些惊慌失措,很多人不仅四处乱蹿,还神智不清,战士们相互之间的喊话,也有部分战士在慌乱之间忘了回答。
误会就这样产生了,对于怀疑的对象,宛城营的战士只能用手中的刀枪招呼。好在及时解除误会之后停了手,这才避免了死亡事件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