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雉心中万分焦急,脑子里只有即将发生的战事。她这辈子从未这么慌过,眼前的小骆完全是没得商量,阿曼也不在身边,赞吉只是一只鸟,她只有自己了。
「小骆,现在有比你终身大事更重要的事,关于你爱我这件事,我就直说了。你清楚的知道我是谁,你记得雪朵,巴桑吗?我和他们一样是没有人类男女间情爱的,我无法许诺,回应你的情感,因为我是罗刹。」
「不是的,你是类罗刹,你父母是人类,也许你跟我一样会有男女间的情愫。」小骆十指紧紧抓着彤雉的双肩。
「小骆,我们间只有友情,其他的我完全感受不到,我也不懂。」彤雉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小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同情的眼神很伤人?我怕我的新身份会让我被迫离开你,我害怕这一切的改变,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彤雉现在千头万绪,但朋友这么难过也不忍心丢下他,彤雉轻轻地按着他的肩头让他坐下来,自己也并肩坐下。
「小骆,本来我送你回来后就打算离开,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你有你的生活,我更不可能随你入宫,分离是早就决定的。这世上聚散无常我最清楚,我整个命运就是被抛弃,又被捡起,也许又会再度被抛弃。如果你对别人有所期待,是会痛苦的,但如果你有困难身为你的朋友我很愿意帮忙。」
小骆紧紧的牵着她的手,痴痴的望向她的双眸,「彤雉我不会抛弃你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小骆两手紧紧握住彤雉的手。
「你可以现在帮我一个忙吗?」
彤雉点点头。
「闭上你的眼睛好吗?」小骆乞求。
彤雉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小骆一手捧着彤雉的脸颊,一手扶着她纤细的腰枝,用他颤抖的双唇,想轻轻的贴在了彤雉的唇上,不过让她躲开了,只是触碰了她的脸颊。
门外似乎传来一声叹息,彤雉张开了眼往窗门的方向瞄,无奈小骆的唇又嵌在自己的脸颊,动弹不得。
小骆就这样贴着彤雉的脸颊许久,彤雉的手轻轻的抚着小骆的头发,她知道现在跟他说道理他是听不进的,一只手顺势滑到了他的颈子,将一颗光珠逼入了他的后颈,小骆便沉沉睡去。
「呸!刚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就是他说的爱吗?什么意思到底?」
「他饿了吗?我非母鸟,他也非雏鸟,只有母鸟喂食才会这么接近难道他像上次一样被人植入光珠,又犯傻吗?」彤雉用手背揩了揩嘴,满脑疑惑的推门出去往小骆的房间走。
「奇怪,走廊上没有人啊,刚那是什么声音?」她朝楼下探了头,几声虫鸣,并无人影。
彤雉因为早上的疲惫一夜无梦,小骆也无梦,彤雉慌乱中制造的光珠,是把这几天疲惫的感觉通通集中,这够小骆睡上两三天了。
阿曼一个人坐在客栈的屋顶上望着月明如画,心里五味杂陈。
一大早,彤雉便离开了客栈。
她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再住下去,像小骆这样痴缠,后来会越来越难分别。更会影响自己修业,提早让小骆习惯自己不在的日子对他比较好。
从小也没练过几天字的她,歪歪斜斜地用炭块在地板上写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字,
「出远门,勿念。」
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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