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雉将藿夫人先送上树根盘成的绳,自己则收了羽翼,背上的衣服自然是破了洞,露出雪白的肌肤,鹿先生把自己的斗篷给卸下,顺手兜在彤雉的肩上,
「啊,衣服又破啦?前辈!你先上去吧!」他看着一手已经抓紧树根的鹿先生,那鹿先生一把将彤雉从挟下提起,结实的手臂将她紧紧扣着。
「小姑娘,心别太大,今天只能到此为止,」鹿鸣玉在彤雉耳边说着。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放开我!」彤雉挣扎着,鹿先生强壮的臂膀收得更紧,
「别任性!你看下面。」鹿先生在她耳边用命令但温柔的口气对她说。
彤雉低头一看,原先可站着脚的地方已经坍塌,整个谷发出低沉的轰轰响声,谷的顶端开始有碎石沙土落下。
「怎么回事?」彤雉问。
「抱紧我。」鹿先生把腰间朔风吹雪刀插入岩石缝中当踏脚石,背上的月牙钩往上方的岩缝勾着,这样他可以移动得比树根来更快。
彤雉怕自己挣扎成为鹿先生的负担,只好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抱紧他。
不知为何,这命悬一线的时分,彤雉的心思一转,联想起阿曼的怀抱是温暖轻盈的。而他的,则是坚定中多了几分霸气。「这是什么心思?」她疑惑的小声呢喃。
「我鹿鸣玉从不趁人之危。」他冷回。
彤雉蹙眉,「没跟你说话!」
不消一炷香时辰,藿夫人先到了地面,从离地树洞几呎的地方徒手往上爬,接着是赶上来的鹿先生以及彤雉。
地下陷谷发出轰隆巨响,灰气涌起,烟云直上。
「快出去!」阿曼大吼,树洞中的几个人没命的冲出了洞外数十丈远,不久那大树也连根拔起,落入了洞中。
赞吉盘旋在上空,见到了方圆数丈的土地往下凹陷了大一块,半圆尘土罩在那凹陷上许久不去,林中惊鸟四散。
惊魂甫定的几个人,气喘吁吁的在树林中望着刚才逃来的地方已经崩裂坍塌,心中百转千回。
「阿曼,我看你女人,人见人爱,你麻烦了!刚那男的嘴型说什么抱紧我之类的,虽说是逃命,但怎么看都有那么点暧昧。」清霜在阿曼耳边小声地絮叨着。
清霜挑唆的话,阿曼充耳不闻,只专注的看着彤雉。阿曼看着彤雉一身的土,头发都散了,衣服也破了,很是心疼,拉着她的手到旁边,清清地帮她头发肩上撢掉灰尘,再重新帮她把头发系好。
「我好担心你,但赞吉嘱咐到非必要时千万不可出手,我跟清霜吓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阿曼蹙眉。
彤雉对阿曼笑笑,转了一圈,
「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担心,有你们的帮忙,我有信心可以活着出来。」
「喔,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藿夫人,这位是鹿先生。清霜,你不也是姓藿?」彤雉难得礼数这么周到。
清霜这才发现那藿夫人正盯着自己看,
「喔?」
「惜惜?」那妇人问?
藿夫人抹去了脸上的尘土,清霜才发现原来自己日思夜想的母亲,竟然就在眼前。
「娘?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相拥良久,思无在一旁感动得拭泪。
「爹呢?」清霜问。
藿夫人摇摇头,神色哀伤,「我们一起被捉来,进了金石国后,便再也没见过你父亲。」
「别伤心了娘,现在既然能寻到你,我们一定有办法找到他。」清霜试图安慰着刚被救出的母亲。
藿夫人接着转身跟众人介绍,
「这位是鹿鸣玉鹿公子,他是罗刹年轻一辈中无论武功,才学,都是最出色的,他杀了嬗磊,也就是嬗凫的孙子。」鹿鸣玉对大家伙行了个拱手礼。
「谁?什么福?小名阿福?」彤雉不清楚嬗凫的名头,心中只想着阿福。
「什么?罗刹第一美男鹿鸣玉?」清霜儿时曾听过这如雷贯耳的大名,这下自己这个金石国第一美男的招牌似乎有点歪了。
「这样,我们先到附近农家借个休息的地方再做打算吧!」阿曼看着这一众灰头土脸的人,目前没有什么事比休息更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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