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阿曼仍不见踪影。
鹿鸣玉在山洞里传授彤雉剑法,刚开始,鹿鸣玉想传授自己最得意的“疾雷乾坤刀”,此刀法攻势没有细碎小招,相反的大开大阖,招招阳刚,如奔雷滚滚。
刀锋所及之处有地裂天崩之势,后半忽然转为阴柔内敛,并用月牙钩,收势柔美,之前阳刚气全消。
鹿鸣玉演示起来,武勇细致兼具,彤雉看得目瞪口呆,一方面学习欲望被挑起,另方面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学到这种上乘刀法。
彤雉用她不算特别细瘦的手臂,试着提起鹿鸣玉的刀和月牙钩,尽管可以勉强使得,却非常吃力,更别提要发挥奔雷一般的力道。
「鸣玉,你这刀法看来不适合彤雉,太过阳刚,我看后面那段甚好,彤雉之前使得是弯刀,与月牙钩有异曲同工之妙,你那大刀可以换成佩剑。」赞吉说。
「清霜,你身上那把清野剑可否借彤雉暂时使一下?」鹿鸣玉问。
「他这把也不适合,这清野剑虽轻,对彤雉来说却过长,如果我那把紫鲮剑没被万俟磊拿走,倒是挺适合姑娘。」藿夫人说。
清霜虽不喜欢鹿鸣玉,但对他的武功修为是佩服的,他其实也希望能跟他学个一招半式,但又拉不下脸来求他,只好作罢。
「我也想学前面的招式,虽然我力道不及鹿前辈,但我相信总有办法练习。」彤雉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用别的形式做到。
「但是清霜若不练就没人陪我练习。鹿前辈,你不介意清霜一起学吧?」彤雉问。
「这怎么成!小儿是次罗刹,罗刹国的规矩,是不得传与次罗刹任何功夫的。我曾经在他儿时偷偷传授,已经是不妥,现在更不能让鹿公子为难。」藿夫人急忙推辞。
「藿夫人,这小丫头还是类罗刹呢!不平等的对待次罗刹并且放逐他们,是错的事,我们过去伤了多少自己的骨肉同胞,眼看罗刹也没剩多少,再分彼此也就太可笑了。」鹿鸣玉这话倒说得真挚。
赞吉说,「如果每个罗刹都跟你一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次罗刹被放逐了。」
「藿夫人,我有一事不明,令公子体内怎么会有动物的特征?一般罗刹是无法幻化成别的物种。」
「当时罗刹国正值大疫过后,罗刹仅剩数百,有些人主张即使过了百岁也该试着裂解,但自罗刹立国以来,从未有罗刹违逆过祖制。」
「清霜的爹当时在朝为官,心中总有复国的理想,于是我们只好冒着未知的危险,姑且一试。」
「当时有几个巴雅尔的拥护者,不赞成我们的做法,为了不让更多年老的罗刹以身犯险,他们决定破坏我们在生命之岩中裂解的过程。」
「于是巴雅尔的拥护者,在生命之岩内涂了动物的血,当时我确实闻到了气味,但生命之岩一但开启,裂解便不得半途停止的。」
「谁知道阴错阳差,我们家惜惜竟得了变化形体的能力,我们也是在惜惜放逐后才发现。」藿夫人说。
「这件事必是被万俟磊发现,不然他怎么知道可以随意拿人类动物交错着裂解?」彤雉问。
「这么说来万俟磊跟罗刹颇有渊源?」鹿鸣玉迟疑了一会儿。
「我曾经在继任大典时看过他,他就站在大殿之外,是个普通中年男人,无论长相身形,甚至气息都没有半点罗刹的样子,一个人类又是怎么知道罗刹国的秘密?」清霜回忆当天的景象。
「别忘了,赞吉当年也是利用了人类的身躯带领牧民战斗了一阵子。罗刹长老灵的元神是可以寄生在人类的身体中的。」阿曼从洞口走入,一口大牛皮袋子往地上一丢,全是铁器的声音。
「以为你逃走了,又不想放弃了吗?」鹿鸣玉讥讽的口气只有阿曼和清霜两人听得他在指涉什么。
从听到阿曼声音那一刻起,彤雉气不打一处来,劈头就问阿曼,「你去哪了?以后要走可以说一声吗?你这样我们很担心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