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盆子道:“吃肉,干吃馒头你不噎得荒。”
“吃白面馒头还用吃菜吗?白面馒头都是可以下酒的好饭!”刘书记咀嚼着馒头,说的好像理由很充分似的。
我吃肉包子都得就豆浆,慢说啥馅儿没有的馒头了,但是看刘书记说的毋庸置疑的样儿,我只好给自己弄了点儿汤,把馒头泡了进去。
服了!
刘书记硬是一口菜没吃,美滋滋的干嚼了一个大馒头,然后准备开始干嚼第二个。
我把一碗鸡膘炖土豆推过去,道:“有肉你不吃,你傻不傻?”
“馒头咱们一分,全部带回去。”
刘书记看到鸡膘和土豆,突然乐了,道:“好东西一多,我咋就不会吃了。”
“多少年了,我记着,吃大锅饭的时候吃过一顿白面馒头。”
“那时候还是镇里号召吃大锅饭,第一天送了点儿白面,做了一锅大馒头。”
“可惜,一人都一个。”
“香!”
“都当菜揪玉米饼吃。”
刘书记说到大锅饭吃馒头兴奋了一下,但是很快神情暗淡,叹息的人道:“唉,这个人呐,千奇百怪,最终我总结出来都两个字儿——作贱!”
“算了,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不说了。”
刘书记夹起一块鸡膘,也不嫌油腻,一口吃下,开始美美的咀嚼。
我不缺油水,吃点儿土豆还可以,馒头沾点儿油汤还行,但是纯肥油,一块儿就够了。
再看人家老刘,馒头吃了四个,鸡膘炖土豆也吃了三大碗。
我就想说,你这么瘦,东西放哪儿了。
我从另外一个屋转了一下,拿着两盒大饭盒和一个塑料袋回来,道:“鸡膘炖土豆咱俩一分的,你两饭盒,馒头你四个够不够?”
“这个老孙也忒抠稀,都说要打包了,也不多蒸点馒头。”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这时候就着吃馒头的机会可以问出来了,道:“我不明白,咱们农村种麦子,为啥最后连白面吃不着?”
“不能剩点儿吗?”
“你懂个狗屁!”刘书记收起饭盒、塑料袋,解释道:“交公粮咱们交麦子划算,麦子除去麸子,能剩多少粮食?所以各村儿都愿意把麦子当公粮交了。”
“这样每家儿就可以多分点儿粮食。”
“还有,粗粮抗饿,做饭也多。”
“咱们农村人又没城里人那么精贵,自然是要多剩粗粮了。”
原来如此!
看来提高村里粮食产量也是重中之中的大事儿。
唉,怎么感觉是没完没了的事儿,哪儿哪儿都需要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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