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三觉得跟打鼓时候的鼓点有点儿像,领头吆喝的杨万田爷爷声音洪亮,掌握着住节奏。
国忠大伯领头的小伙子们有点儿像伴奏?还是合声?
他们的声音抑扬顿挫,并不局限于恒定的音调,忽高忽低、或浑厚、或尖锐,变化不是一般多。
没走完一圈儿,小伙子们适应了,但是额头上已经冒汗了,立即有其他小伙子换人试,一个个积极性还挺高。
事实上,村里可是有差不多五年没有人家修房子了。
刚解放的时候村里还有草房顶的房子,但是随后各种运动,倒是让村里家家户户有了套房子。
不过,在此有必要说一下这个草房子。可不是穷人就住草房子,或者富人就不住草房子。
村里解放前很多房顶都是石板。这也多亏了谷山庄石矿,那里有很厚一次薄石板层,又粉又脆,没啥价值,这才让老百姓弄的起石板屋顶。
直到二十一世纪,很多家的鸡窝顶上还能看到绿色的大石板,但是特别大块的就没看见了。
那个草房顶可不是普通的杂草,而是剥去叶子的芦苇杆,过一遍热桐油,在用过了桐油的麻绳一点点扎起来的。至于扎多厚和捆扎工艺就不知道了,就不得而知了。(没见过实物,听奶奶和大姑说的)
为啥用这玩意儿?
因为不漏雨!
石板房顶容易漏雨,经常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但是,也有一件痛苦的事儿。
怕过年!
只要一过年,就要准备梯子看着房顶。万一一个鞭炮过去,很有可能把房顶给点了。
砸夯的号子还有花样儿。
杨万田爷爷的号子纯粹中规中矩,到了三爷爷杨万林那里可就完了。清一色的荤段子,整的全场哈哈大笑,连砸夯的小伙子都憋不住笑场,尤其是一群没结婚的小伙子,那是听的津津有味。
唉,一句也不能写,估计写一句就会被和谐掉了,甚是遗憾。
不过,很多接地气的玩意儿都带着土腥味儿,然后抹不去的荤段子。禁止是没用的,有本事把啪啪啪也禁止,咱们集体为人类灭绝而努力。
荤段子的力量挺强大,小伙子们砸的那叫一个给力,其实杨万田爷爷已经说可以了,硬是又多砸了一圈。
杨小三凑到三爷爷跟前,挑起大拇指,道:“三爷爷,你是这个!”
哈哈,那绝对是人才!
三爷爷得意洋洋的笑道:“可以吧,不少是我编的。”
“别看杨万田正经,他那是假正经,他荤段子也是一套儿一套儿的,我开始都是跟他学的。”
杨小三笑着道:“三爷爷,我请你吃好东西,你教教我呗。”
杨小三穿越前很小的时候还听过,但是后来会喊号子的慢慢的没了,到后来都是砸夯机了,砸夯号子就消失了,他是准备弄个影像啥的,没准儿以后还能拿出来当乐子呢。
“你个小流氓!”三爷爷大笑着吧啦杨小三的脑袋道。
“不过,三爷爷都喜欢你这样儿的。”
“你爷爷那个老顽固咋有你这么个猴子孙子,我咋就没有一个。”
爷爷看到杨小三凑到三爷爷跟前就不高兴,那盯的紧着呢,再听到杨小三要学荤段子砸夯号子,立即不干了,道:“老三,你要是敢教他那个,我跟你没完。”
三爷爷一瞪眼,脖子一耿耿,喊道:“你不说,我都是逗逗他。”
“你一说,我非教不可,我再研究几个更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