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 / 2)

 农历二月初十,宜嫁娶,冰消雪融,嫩柳抽芽,是个好时候。

这天,京都大街,从摄政王府到何府,铺了一整路的红毯。摄政王府修葺一新,红墙黛瓦煞是好看。厢易沉特地派人找了江南早开的花,折来绑在院里的树枝上,北方早春的花木,居然像是提前花团锦簇起来。一砖一瓦都用了最好的,富丽堂皇而不落俗套。

竹垣和阮琅见了,不由得咋舌:“你这不会是把你近三十年的家当都用来布置王府了吧。”

“哪里哪里。”厢易沉一身绣工精美的正红色喜服,配金镶灵芝纹白玉带,衬得他白皙的皮肤微微发红甚是好看,头发难得地挽的规规整整,颇显出与平时放荡不羁的模样不一样的英俊来。“还有一大部分,我用来做了聘礼!”

竹垣阮琅齐齐无语,堂堂摄政王,因为娶媳妇儿而倾家荡产的,折梅郎也算开国以来头一份了。

这边万事具备,高头大马,十六台的花轿都已经准备好,看看时辰,吉时已到,吹拉弹唱一应奏响,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去迎新娘子了。

另一厢,何向晚也是早早起来,被一大群喜娘团团围着,忙碌而不失秩序的梳妆打扮着。挽了华贵富丽的高鬟望仙髻,再饰有金丝香木嵌蝉玉珠,云脚珍珠卷须簪和金铬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等林林总总满头珠翠,口涂丹脂,粉面含羞,恍恍若仙妃在世,皎皎如姮娥飞仙。非要夸一句,也只得此女,世间难有了。

唯一有些突兀的,怕也只有那一件喜服,绝好的红缎,千金难求,只是绣花略显平庸,彩线也是极好的丝线,只是绣花却并不显精妙。细细看来,还有拆了又绣的针眼。

可是,这却是何向晚最珍视的宝贝了。大安风俗,新娘出嫁时惯要穿自己绣的嫁衣的。虽然也有嫌弃自己绣的不好,请了绣娘来绣的,却并不会声张。何向晚随了母亲,不善女红,本本想着不然也请绣娘来绣。只是花棋洛却说:“不就是嫁衣吗,交给为娘,你且宽心。”

大婚前一个月,花棋洛还真的给她了一件嫁衣,绣着龙凤呈祥,只是拆线的痕迹有些点多。何向晚抚摸着那柔软的面料,当即就哭了。她的母亲,连只鸳鸯都绣不好,绣了半辈子的彩线疙瘩,却因为她,在这短短几个月里,绣出了有模有样的龙凤呈祥,也不知是拆了又绣,绣了又拆多少次。

何向晚当日扑在花棋洛怀里,只说的出一句话:“娘,你这,手上得戳了多少个窟窿啊!”

花棋洛的确手上被针扎了不少次,却宠溺的将何向晚搂在怀里:“我们家的闺女,怎么能穿不上自家绣的嫁衣呢。你大伯母能给你阿姐绣,你娘我自然也给你绣得!”

没错,她母亲想要做的事,重来没有不成功过。

何向晚穿着这身嫁衣,心里又是憧憬,又是浓浓的不舍。

“小姐,姑爷来催妆了!”将影一脸喜气洋洋。

晨曦郡主如今正陪着新娘子,笑道:“急什么!有晚晚三个哥哥和景玉那个皮猴子挡着,还不拖他一会儿!娶咱们家的宝贝,哪里有这么容易!”

给何向晚梳头,请的夫人是竹家夫人,京城中没有其她王妃一类的权贵,也只有她以为侯爵夫人最尊贵了。“一梳梳到尾,二梳发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一句句吉祥如意的祝词就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念完。

花棋洛终究是舍不得女儿,临送嫁了,不在大堂坐着,又跑过来看女儿一眼。

“我们家晚晚真是天下最美的新娘子,竟有几分你娘我年轻时候了。”花棋洛笑道。

“母亲!”何向晚问声,就要站起来。

花棋洛按住她:“这一身行头华丽,却也碍事的很,坐着吧!”花棋洛说着,拿出一个戗金云麒麟纹朱漆木箱,示意她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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