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悦盛居的正房的黑暗中缓步走出来。
手中的阵盘不停地从他鲜血淋漓的左手中吸取鲜血,他咬牙忍痛忍住一声闷哼,所有埋伏的阵法一齐发力,悦盛居中的黑影一扫而空。
秋敏学极速奔进了悦盛居,对着秋卓尔担心地低声叫道:“爹!”
秋卓尔轻描淡写地用宽大的袍服袖子遮住了左手,对着秋敏学低声吩咐道:“无妨!今夜乘胜追击,去将这些人的老巢端了。”
秋敏学稍微愣了愣,低声问道:“那些到前面设伏的人,要怎么办?”
秋卓尔胸有成竹地笑道:“清风居自会护住你小表妹,你放心便是。”
秋敏学不再多问,他静了静神,转身出门去安排人手去了。
安馨要等着天亮睡醒了,才发现了枕头边秋卓尔留下的便笺和阵盘。
她仔细地读过了便笺,从里面用阵盘打开了护卫寝房的阵法,立即便瞧见了,隔着阵法等在外面的徐妈妈和安非。
两人一齐上下打量安馨,一起行礼,齐声问候安馨:“姑娘,早!”
徐妈妈瞧见她安然无恙,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她笑着迎了上来:“姑娘,昨夜睡得可还好?”
安馨不忍心让她担心,赶紧低声说道:“我很好!做梦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可惜梦太短了,都是一小段一小段,连不太起来。”
徐妈妈眼神一亮,赶紧低声安慰她:“这个急不来,该想起的时候,自然就想起来了。”
她转眼看向安非,安非见安馨果真无事,便拱手为礼,和声对着安馨禀报道:
“姑娘,昨夜悦盛居遭袭,是天胜境二舅老爷带人出手退敌,被截杀的死士一共有三十五人,二舅老爷离开前,吩咐过要禀报官府。”
“昨夜,我等商议之后,便已报官。风归镇守军不敢怠慢,连夜报给了最近的守军。中郎将随将军听说是悦风客栈遭袭,一早已经带人来了。”
安非低声补充道:“二舅老爷早几天就来了,说是收到了卫国魏国公府要对姑娘不利的消息,提前在悦盛居内外布置好了。怕走漏了风声,特意叮嘱先不要让姑娘知晓。”
“老奴斗胆隐瞒了姑娘,请姑娘责罚!”说罢,安非便要瘸着腿跪下去。
安非言简意赅,都是军中做派。
安馨赶紧拉住了安非,她低声说道:“安非叔,快快请起!你既与我爹同袍,便也是我的长辈。这等大礼,小辈实不敢受!”
“既然是二舅隐秘行事,我又怎会怪罪于你!随将军既然到了,还请安非叔带路,一起去会会随将军。”
安馨既然如此说,安非也是个爽快之人。起身之后,带着安馨直奔悦盛居的外院。
徐妈妈担心安馨不晓得随将军是谁,赶紧跟安馨说道:“守卫此处的乃是护国公府的二公子,随明治随小将军。”
徐妈妈压低声音补充道:“就是随娇娇的二哥。”
安馨点头恍然。
申国护国公府随家和安国公府安家,两家一起镇守申国北部边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