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外有人答应一声,汤夫人转头看见她院子里的粗使婆子,手中抱着她藏在密柜中的银票匣子走进来,她惊叫一声,径自晕倒了过去。
庆国公没有理会汤夫人,他转头费力地喘息着对胡夫人说道:“家门不幸,不得不大义灭亲,还请老姐姐在皇上面前做个见证。”
呆立在一旁的乔慈仁总算晃过了神来,他没等胡夫人答话,上前几步,指着庆国公,不敢置信地大声问道:“爹,你真要废了儿子的世子的名号,让我去官府认罪?”
胡夫人转头看向乔慈仁,庆国公厌烦地皱起眉头,转头把目光落在了乔慈仁的身上,他勉强地提声说道:“你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吗?你想要我,全都抖落出来,开祠堂,把你除名吗?”
乔慈仁‘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庆国公的面前,“爹,别人误会儿子,你可不能啊!”
“儿子变成今日的样子,不正是母亲的功劳吗?”
“想当年,我跟汤氏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不是母亲为了让乔家开枝散叶,才送来了一个个侍妾。”他伸手指向晕倒在地的汤氏,“汤氏背地里哭过多少回,我都置之不理,就为了替乔家多添些子嗣。”
“爹当年不曾管束母亲,今日倒来怪罪儿子贪花好色?这个黑锅儿子不想要背。”
“强抢民女霸占人妻女,更是无中生有。都说民不告官不究,何曾有人父人夫去官府状告过儿子?”
“爹,你只有我这个儿子了,我不如哥哥们武功高强,能够征战沙场,可父亲和母亲把我养成了这个样子,我还能怎样?”
乔慈仁恨不得放声怒吼,他生在庆国公府,身为庶子,在他那些英明神武的哥哥们没有战死之前,他何曾被他爹看重过?
他没有其他的本事,只能够多替乔家开枝散叶,他兢兢业业地耕耘,后院的孩子每年都有三五个出生,全都是他的功劳!至于那些孩儿没能活到能被好生教养的年纪,关他何事,他何错之有?
当着下人的面,庆国公原本还想要替乔慈仁留点面子。乔慈仁犯下的事,还想替他遮掩一二,他是永哥儿的爹,割不断的血脉,好歹要替永哥儿留下些颜面。
没曾想,面前的逆子竟然振振有词!文不成武不就,全部成了他老妻的错!
“逆子!”庆国公呛咳起来,他一边咳嗽,一边强撑着呵斥道:“你可记得,当年,我教你习武?你宁肯,感染风寒,也不肯,早起练功。”
庆国公的胸膛里发出抽风一样的声音,“你霸占人田地,你学人卖官鬻爵,一堆烂泥,我废了你!”
他勉强地抬手对老管家挥了挥手,一口痰堵在喉头,上不来下不去,两眼一翻,庆国公也昏迷了过去。
老管家赶紧提声喝道:“来人,快去请毛御医!”
乔慈仁从地上站了起来,几步冲到老管家的面前,伸手抓住老管家的前襟,凶狠地问道:“你手中是不是有伪造的证据?我是一家之主,交出来,我给你一条生路。”
伪造?
真要是伪造证据,还会有人害怕么?
老管家淡定地凝视着乔慈仁近在咫尺扭曲的脸庞,“老爷不习武,也应该知晓,府中有隐卫,这会儿,隐卫已经出府了。”
换句话说,他爹手中确实有证据,这些要命的证据,快要被人交到皇上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