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没等她动手,这就死了?没了!
安馨怔怔地盯着水面有些失神,不对!诚王的反应太快了,几乎是在发现山体下滑的转瞬之间,便当机立断跳下了悬崖,义无反顾地扑向了阜河。那样的动作半点犹豫都没有,就好似,好似他曾经预演过无数次一样。
安馨迟疑地向上望去,狭窄的山道上,半个人影也没有了,连同被诚王派出去探路的人,都被下滑的山体波及,早已坠入了阜河,不见了踪影。
安馨低声地喃喃道:“都死了?”
随即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飞快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南宫翎,略微有点狐疑地问道:“太快了,是诚王自己设局,还是真是意外?”
二月的河水寒冷刺骨,这一段的阜河波涛汹涌异常凶险。
若是诚王设局就太吓人了,诚王为了抹除知情人,甘愿以身赴险,真是拿性命在拼命。这等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若是其他人在这里设伏,设伏之人对诚王行事极其了解,料定了他的反应,就算诚王跳入阜河,也很难逃出性命来。
胆敢对诚王下此狠手之人,安馨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必然是诚王的那几个亲兄弟。呵呵,盛京城皇宫中的那张宝座,竟然要用这等方式来争夺,兄弟阋墙到了如此地步,真是人伦惨剧。
南宫翎罕有地没有出声答话,安馨伸手推了推南宫翎,低声问道:“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你担心我?”南宫翎回过神来,对着安馨灿然一笑,轻声说道:“幸亏刚才拉住你停在了这里,若非亲眼所见,真是难以想象诚王会如此果断决绝。”
南宫翎定睛看向对岸那一片正好垮塌的山林,仔细地搜寻着,他也想要知晓刚才的滑坡是人为还是意外。安馨跟着他也转头看向对岸,半刻钟过去,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端倪。
南宫翎难得地叹息一声,转头看向安馨,兴致勃勃地说道:“走,我们去香溪镇,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馨愕然了,南宫翎的反应好似在看戏?
南宫翎没有错过安馨的表情,他低声笑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对天鹰宗宗主之位没有野心?你看,区区一个申国皇位,申皇还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就争抢成了这样,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就晓得我有多英明。”
安馨回过神来,极其不满地瞥了南宫翎一眼,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他英明个啥?
他以前跟她说无意于天鹰宗宗主之位的时候,他在十二公子中孤立无援,上面的十一个数字公子,人人都能对他踩上一脚。
如今是什么情势?
十二公子中就他一人立下了大功,又新添了两个阁主做师父,背景强悍到天鹰宗新一代弟子中无人能及,不,是天鹰宗之内无人能及!天鹰宗宗主之位,由得他想做或者是不想要做吗?
她跟着南宫翎去了一趟阜城,窃听了诚王和汪正豪一回,其他的长进没有,至少看清楚了,就算是诚王想退,汪正豪和汪家也会想方设法地怂恿诚王,拼尽全力去争抢一回。
诚王有野心,他身旁的人同样也有野心,他们连接在一起,彼此扶持激励,争抢皇位的战车一旦启动,任谁也难以停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