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怀疑,今日野人不同往常,是他最开初射出的那一箭中,带上了灵气,激发了野人超乎寻常的凶性。
他等着野人退去,它们若是退去,没有更多的野人上来持续地攻击,他或许还没有闯祸,若是再有野人攻击上来,他闯下的祸事就大了。
没用多久的功夫,野人舔舐干净了所有的血迹,可它们没有退去,反倒一反常态地在北线的困阵中四处奔走起来,看上去意犹未尽,还想要猎杀点什么?
南宫翎心中咯噔一声,他想起来了,奚欢说过,野人要把所有野人的尸体都扔下深渊才会退走。
莫非它们奔走找寻得是,最开初被压在三楼底下的那十一个野人?
不等他开口提醒翟永祥,奚欢的声音在极北殿楼响了起来:“翟阁老,野人是在找寻失踪的野人,你放开最开始弃守的小阵,让它们进去。”
翟永祥一声令下,两百多野人分头冲向十一座小阵,对着剩下的三楼废墟疯狂地挖刨,三楼屋顶上的阵法被它们毁坏,野人削铁如泥的利爪隔开沉重的楼板,对着楼板下的肉泥,埋头一顿吞食。
所有人能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沉默了,野人满头满脸雪白的皮毛上满是血污和碎肉,那是他们同门的血肉,从没有那一刻像此时此刻一般,让人对野人深恶痛绝。
直升机上南宫翎捏紧了拳头,沉声起誓道:“总有一日,我要下去深渊,把野人的老巢绞杀个干净!”
于廉和汤遂甘齐声说道:“愿与你同去!”
“好!”南宫翎举起双手,摊开手掌,跟两人击掌成誓。
一个时辰后,最后一个野人跃下深渊,锋利的爪子在悬崖下的冰壁上滑过,发出刺耳哧哧声,声音逐渐消逝,极北之地的营地的冰雪中,干净的连一丝血迹都找不到。
只有被炸开的黑色的冻土,横七竖的箭支摊开在冰雪中,显示着先前有过的一场大战。
翟永祥的声音在每个枢纽阵中响了起来:“全体用膳修整。一个时辰之后,重建阵法,清查伤亡,清点战果,打扫战场,修缮房屋。”
一场大战历经四个时辰,众人都累了,此刻临渊大阵重新升起,把大家护在里面,暂时得以喘息休整。
奚欢留下清点收获的野人爪子,娄锐心急火燎地赶回极北殿。秋鸿毅受了伤,换成了童悦在极北殿中坐镇,此刻危险过去,他担心秋鸿毅的安危。
极北殿的楼上,翟永祥,高天和童悦三人,正在重新布置临渊大阵中的灵石,娄锐在楼梯上一眼瞧见昏迷在门口的秋鸿毅,惊叫一声冲上来,伸手扶起秋鸿毅,沉声对着灵雾中的三人气愤地呵斥道:
“你们怎么能恩将仇报,让大祭司受伤在此,不管不问?”
童悦咳嗽一声,伸手捂住嘴巴,用力咽下上涌的一口腥甜,高天加快速度,把阵法中的灵石打进去,走到童悦的身后,布下防护阵法,拉着童悦坐下,就地开始疗伤。
翟永祥接手布完童悦剩余下的阵法,启动房间里的阵法,护住疗伤中的高天和童悦两人,这才徐步上前,看向秋鸿毅的伤势。
娄锐已经探查完秋鸿毅的伤势,赶紧从储物袋中,刷出疗伤药物,给秋鸿毅服用下去,提起内力替他化开药力,护住内腑和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