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没有矫情,她从袖袋中拿出隔音阵牌,划开手掌,让鲜血浸润阵牌,撑开阵法,“我有两个条件,你们要是答应了,我可以出手试一试。”
李公公和福王的眼睛落在安馨鲜血淋漓的左手,福王的眼光瑟缩了一下,忙不迭地点头同意道:“你说。”
“第一,烦请殿下和李公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下来,写清楚为何要我出手救人。第二,还请福王写一份生死状,写明你自愿跟我回京,回京的路上,一切听从我的安排,生死由命。”
李公公的脸色变了。
安馨是要福王把性命交到她的手上。
福王要是不写生死状,安馨顺利脱身袖手旁观,福王要是写了生死状,安馨若是有其他的企图
没等李公公计较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福王义无反顾地答应道:“笔墨伺候,我写给你。”
李公公的眼光闪了闪,到底没有出声反对。
多说无益,他们找上安馨原本就是无可奈何之下,赌上一把!
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计较?!到底是福王的性命,事到如今,三日之内让安馨把福王送到莱江边上,是最好的办法。
他亲自去了书桌旁,给福王磨墨,铺纸,安静地等着福王写下安馨想要的两份文书,在两份文书上,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安馨仔细地看过了两份文书,满意地收了起来。
有了第一份文书,安家想要置身事外继续保持中立,多少有了点保障。有了第二份文书,确定他们真的相信他,她才敢放心出手救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要不是事情危急到了无路可走,要不是他们身旁危险到了无人可信的地步,他们不会轻易给她写生死状。他们但凡有一丝一毫的不信任,她都不会冒着性命危险,竭尽全力去救福王。
老程家既然连她都想要杀,她便救下福王,让他们去窝里斗去。
安馨安静地想了想,对着两人轻声开口道:“你们既然相信我,我想,第三路人马也要变成幌子才好,我打算独自带着福王上路。”
“李公公,三日之后,我把福王送到莱江北岸哪个地方为好。”
这么有把握?
李公公也不问安馨究竟如何行事,他笃定地确定道:“三日之内,靖海候穆存忠会带着水军到达莱福城,宁平候宋承平会带着禁军去到定方城。这两个地方,无论去到哪一处,你们和这两人中的任一人汇合,殿下都安全了。”
“两个地方相距多远?”
“相距一百五十里。”
“那个地方更适合水军停靠?”
“莱福城。不过,定方城码头也是深水码头,水军在内河练兵,经常都是用着两个码头,对阵练兵。”
安馨明白了,两个相距不远的地方,陆上水上都能彼此照应,不管他们到达那里,都能尽快合二为一,握成一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