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到她回来时,他的心为什么会那样前所未有鲜活地跳动呢?当那温热的小手指毫不留情地拂开他的时候,他的心为什么会痛呢?
他明明已经戒掉了那瘾的,明明是戒掉了的!内心之中肯定的话语不知道在说服着谁。
谢域怔怔地望着独孤邈,手背于身后,搓了搓,仿佛在留恋方才的温热。
“你在外那么多年做什么了?怎么才回来?”干巴巴的话,也不回应刚才独孤邈对他“登徒子”的称呼。
“你难道不知道?这天下间还有你谢相爷不知道的事情?”独孤邈突然有些惊讶,谢域怎么会不知道呢?虽然她确实刻意隐藏自己的踪迹和所作所为,但是若是谢域想知道,凭借他自己的势力,他不会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本相爷为何会知道?你做什么都和爷没关系。”谢域昂着头,声色冷清,仿佛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啊,是没什么关系,谢相爷如匪君子,天人之姿,和咱们这样红尘之中挣扎的人能有什么关系?”独孤邈感慨般地说。
谢域固然能听出来独孤邈话之中的嘲讽之意,但是却又被她那老气横秋的语气逗乐,不正经!不端庄!都当了太子还是这个样子!
还记得最初那个刚被接近宫里的那个小孩,在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就追着他满处跑,拉着他嬉笑,明明他都生气了,严肃认真地劝谏她不该如此,可她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样子!
嬉笑怒嗔,天天都是一副很愉快的样子!她怎么就能够那么快乐呢?最可恶地是还总是拉着他。那时她五岁,他十岁。
如今她快十五了,而他也要将近弱冠。
都长大了。
“你堂堂太子还谈挣扎,莫不是笑掉人的大牙?”谢域不无讽刺地还击说道,顺便在一旁靠近独孤邈的椅子边上坐下。
“太子?说的好像是很尊贵很好听的样子,但我这个太子做得稳不稳妥你还不知道么?哎,还不是全凭谢相爷支持提拔,多谢多谢!”独孤邈笑眯眯地拱手拜拜道。
谢域冷哼,心中想,你还知道,不过嘴上却是再守礼不过,“太子殿下莫要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折煞微臣吗?”
“哎哎哎,谢域,你这可就过了啊,这又没别人,你还摆那些虚的作甚?你谢域若真是像现在这么恭敬......当初......”独孤邈说着说着又不想说了,陈年旧事,提它作甚?本是她多求了,不该属于她的仿佛她再怎么费劲心机去努力追逐还不是被人家甩冷脸子?还被定下个“居心叵测”的标签,不过,她确实是居心叵测。
她迷恋他的脸,钟爱他的权,如果能将其纳入怀中,她也许就不必那么辛苦。
但可能心怀叵测注定惨淡收场,她也是人啊,她禁不住她一次又一次地拒之千里,终于被最后他那句冷漠而厌烦的“你是我的什么人”惊心惊醒。
原来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他的谁,可独孤邈想啊,就算是不喜欢,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但可能有些人,就是冷心冷肺,怎么都暖不热。
她累了倦,便像是个懦夫般地远离,时间会抹平一起,距离会中段所有,那些爱的伤的,都会被淡忘,治愈,或许偶尔想念,但心情平淡如水,不伤不痛,只当是年少轻狂。
“......”当初?谢域的心一下子就被像是被揪了起来,但是她却是停下了,不在意的口吻,说啊,无所谓的往事吗?
当初若是他恭敬些,便该从了她?谢域突然感觉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