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谢云谲都掐算着时间快步出家门,径直朝苏府走去了。来往的路人看到她的马车,皆是敢怒不敢言的摇头叹息。
等谢云谲的马车走过之后,他们才终于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谈论着这个事情。
“哎,这都第几天了?看来这个纨绔郡主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只是可怜了苏大人,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却遇人不淑!”
“依我看苏大人如此才学,皇上不可能同意郡主这般荒唐的想法的!”
“他是没有同意,但是他也没有反对啊!对于公主府来说,不反对不就是默认了吗?”
“那……郡主对于苏大人是势在必得了?”
“你看那纨绔郡主的架势,这么多天,日日不停,天天去苏府去等着……可不就是势在必得吗?不过话说回来,安乐郡主的确长的花容月貌,如果要是没有从前那些荒唐事多话,这大概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什么一段佳话啊!安乐郡主即便没有从前那些荒唐事,也不过是一个草包美人,脑子空空,诗词歌赋不会,琴棋书画不通,要我说啊,孙妙资小姐才跟苏大人是一对金童玉女呢!”
“没错没错,孙小姐不仅长相温柔娴静,更是大庆第一才女,的确不知高过安乐郡主不知凡几!”
……
对于众人的议论,谢云谲自然全都不曾知晓。她一下马车,就径直朝着苏府里面走了进去。
苏府的下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居然连拦都没拦,十分理所当然的就把人迎了进去,反正按照自家主子的说法,这位迟早是自家的主母,早孝敬和晚孝敬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谢云谲在苏府下人的簇拥下进了院子,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后有一道怨恨的视线。
“这是第几天了?”
“回禀小姐,这已经是第八天了!”
“八天?哼,这些奴才莫不是把她当成了苏府的主人?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把人迎了进去!”
这人正是刚刚百姓口中跟苏淮一对金童玉女的孙妙资。
她的丫鬟听到这话,顿时便知道自家小姐绝对是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连忙说道:“小姐,苏大人谦谦君子,想来对这个安乐郡主也一直是以礼相待。说起来主要是安乐郡主不知礼义廉耻,竟然屡次纠缠苏大人!苏大人出于君子风度,想来也不好难为她!”
孙妙资听到丫鬟的话,心中郁气稍稍舒缓,道:“那个小丫鬟找到了没?”
“找到了!”
“让她说的话可是都记住了?”
“记住了!那个丫鬟现在恨毒了安乐郡主,而且咱们让她说的本就是实情!”
“你说……如果苏大人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认为我太有心机?”
“不会的,小姐,您对苏大人的一片真心,他一定会看得见的!再说了,咱们让那个丫鬟说的不过是实情,让苏大人意识到安乐郡主有多不堪而已!他一定不会记恨您的!说不定还会感激您呢,让他看清了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孙妙资听到丫鬟的话,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柔声说道:“你说的没错!”
“走吧,既然大戏已经开场了,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是小姐!”
两人说完便从隐蔽处走了出来,缓步走到了苏府大门口。
老管家看到孙小姐来了,从前的欢喜变成了今天的万般滋味在心头,强撑着笑脸迎了出来,“孙小姐,您怎么也来了?”
“在下听闻安乐郡主在此,特来找安乐郡主!”
老管家:……得,原本想把人不声不响的打发走,谁知……她既然说自己来找郡主,即便是他也没有办法阻拦啊!
可是……
老管家的心里有一层隐忧,这个孙小姐对自家少爷的心思他并非不知道,可是自家少爷明明对郡主心有所属,他虽然不赞同却也不会反对,只是这孙小姐该怎么办呢?
谢云谲正在大堂看着话本,突然就有下人来找她,说是孙小姐前来拜访她!
谢云谲的眉毛高高挑起,看来这醉翁之意不在她啊!
她倒是不惧,懒散道:“带她上来吧,于是便又舒舒服服的倚在了座位上。
孙妙资见带自己进去的不过是一个小厮,安乐郡主本人甚至没有迎接出来,心头突然涌起了一股被忽视的情绪。
她的丫鬟更加沉不住气,小声跟孙妙资嘀咕道:”小姐,这安乐郡主也太失礼了,居然都不知道出来迎接一下!“
孙妙资虽然表面斥责了她让她闭嘴,但内心何尝不也是这样想法呢?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过,安乐郡主贵为皇家人,为什么要屈尊降贵去迎接她这一个大臣之女呢?可见平日里其他官员家的后眷对孙妙资的追捧,已然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等二人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安乐郡主正懒洋洋的倚靠在椅背上,姿态闲散的不成样子,手里还拿着一本话本!
孙妙资看到这般清型,心中先暗暗看低了谢云谲一头:果然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而后才带着一种骄傲的气势,微微福身道:“见过郡主!”
谢云谲看出了这人的轻慢,却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又见面了,孙小姐!”
孙妙资漫步走到大堂坐了下来,笑道:“是啊,上次与郡主交谈一番,小女实在印象深刻,所以特此前来,与郡主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