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嘛?他没有名字,我也只哑巴儿地叫。”卢大夫说道。
“哑巴儿,太难听了。”年一一在跟牛崽玩耍,听到哑巴儿,激动地说道。
“怪人,怪人,真是怪人。”爷爷连连叹道,纵使见过那么多怪人,还是忍不住叹道这谜一样的人。
就这样,爷爷和年一一在卢大夫那里住下了。
第二天,早上,机关后面的小院。年一一泡在大木桶里,水冒着气,药已化成液体,源源不断地泌入年一一体内,转化为阴阳之气。
“哈哈哈,别别闹了,青甫,我痒,哈哈哈。”年一一被牛崽舐着脸儿,酥酥痒痒的,笑得咯咯作响。
年一一固定在木桶里,跟长在土里一样动弹不得。
青甫是爷爷取的,青是它的肤色毛发皆青,甫是它为牡儿。
爷爷盘坐亭上,只围一条纨绔,闭着目,缓缓地呼吸着。这是哑巴儿给爷爷吃了安神丹,等下不会感到疼痛。
哑巴儿按动亭上机关,“轰轰”地,用芦苇竿搭就的亭子之地,启了一个开口,下面清波涟漪,“汩汩”地,水里冒出一个盒子,哑巴儿取上盒子,再关上。
哑巴儿打开盒子,一共是三百六十枚如鱼刺的骨针,但比鱼骨透明却又闪着白芒。
哑巴儿把三百六十枚骨针放在晶莹剔透的药液里,三百六十枚骨针即刻活了,不断地长着,又不断地生出旁刺,然后鱼肉也跟着冒出了,一个小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动。三百六十枚,化为了三百六十尾玲珑剔透的纤鱼。
哑巴儿解开了手的纱布,露出黑乎乎的手指,哑巴儿念念有词,不一会儿,双手聚拢一团白雾,哑巴儿挥舞双手,十指像蜘蛛的肢爪一样舞动,像百足虫的百足一样有条不紊。白雾条条纤纤细细纹纹而分为无数肉眼看不见的白线。
白线腾腾而起,似乎像一株植物萌起,穿空而去,绕过骨针的骨空。
一条,两条,三条,“咻咻”地,三百六十枚无一不引线穿针。
不一会儿,三百六十枚骨针浮在空中。
鱼影不断嘶嘤,不甘心为白线所牵。
白线一扯,鱼影顿破,骨针上的药液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