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律来了啊,主任刚正好叫你呢,去一趟呗。”
“嗯,马上去,谢谢。”
盛雀歌放了东西就去到主任办公室,而他找自己的原因倒也很简单,主任靠着自己的人脉,正打算与某家中型企业合作,接下法律顾问这个项目。
现在事务所也有为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公司提供企业法律顾问业务,不过大都只是起到一个保障作用,需要用到他们的机会很少。
盛雀歌记得上一次她有帮忙做事,还是因为某家新媒体机构旗下的网络红人因为翻唱明星歌曲引起了一些版权纠纷,她帮忙拟定了一份律师函,距今大概也有个半年多了。
相对而言,小型企业需要法律顾问的帮助会少很多,可如果是中大型公司,随之而来的也是更多的顾问费。
如果这次能谈下来合作,对事务所的业绩增长自然是好事,何况现在还有了新的合伙人,扩大规模的日程也确实可以提上了。
了解到需要做什么,盛雀歌就直接跟着主任出发,随行的还有杨律师。
杨律师人到中年,精神抖擞,业务水平过硬,算是事务所的精干力量。
统计所内最高的胜诉率,盛雀歌目前排第一,杨律紧随其后,但盛雀歌自知是不能和杨律相比的,他每年负责的案子数量和难度都更高,有些东西让现在的盛雀歌去碰,也是完全不敢保证结果的。
盛雀歌也不是头一回和主任一起来谈合作了,大概了解过对方公司的资料,也就知道该怎样做。
她只需要进行一些补充发言就好,主角显然会是主任和杨律。
但盛雀歌冷不丁发现,杨律对自己好像存了三分敌意,虽然并不明显,但她敏锐察觉到了。
是因为什么?
她几乎立刻想到主任即将实施的安排,她一个刚执业没几年的新人,就能够和杨律这样的资深律师一起掌管部门,尽管她不是主要决策者,也可能会引起诸多的异议。
她的表现无可挑剔,但履历这个东西,都是时间熬出来的,而她如今最缺的就是时间铸就的经历。
“杨律。”盛雀歌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正确与否,决定选择主动出击。
“怎么了,盛律师?”
回程路上,因为这桩合作已经谈成了,主任便临时有了别的安排,剩盛雀歌和杨律师一起回事务所。
“没事,就是想起您上回那个劳动纠纷案,您完成的太漂亮了,我一直想找机会找您讨教,但您也忙,所以没有好的机会。”
盛雀歌虽是有些试探,但话也是真心的。
她的确认为杨律师那个案子的解决方法格外睿智,她特意分析过,换做她,估计也想不到那样好的法子。
“哦,你说那个,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小案子。”杨律师被吹捧,神情不免有些得意。
盛雀歌浅笑:“也是您经验丰富,才能游刃有余地解决,换做我们这些年轻人,肯定做不到那样完美。”
有些话半真半假,盛雀歌就是想看看杨律师会不会回应。
“年轻人,就是得历练,你们还是经验太少。”
“您说得是,我们都得向您学习。”
”放心,我这个人,从来不藏私,对待你们这些新人,一直都能帮就帮。“
盛雀歌闻言一笑:”那我就提前谢谢杨律了,改天一定请您吃饭。“
杨律师翘着二郎腿:“好说,好说。”
“那之后......事务所的一些变动,我还有许多工作上的事情,有不懂的,还需要问您,也劳烦杨律多多教导我。”
盛雀歌暗指信部门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杨律师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现在应该也还没有到适合明说的时候,所以不要摆在明面上为好。
果然,听到这里,杨律师也懂盛雀歌的含义了。
他面色稍微变了变:“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脑子灵光,也很会变通,但工作,还是得脚踏实地,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看来杨律确实因为部门的事儿,对自己意见不小。
盛雀歌明白之后,就作罢了。
有些事情她不强求,不论杨律对她产生偏见后会产生什么影响,她只要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
刚回家就撞见贺予朝,男人与她也就前后脚到达,不过一个照面,贺予朝便看出她心情不佳。
男人走上前,箍紧她的腰:“今天怎么了,工作不顺心?”
盛雀歌又诧异了:“这样你都能看出来?”
她认为自己收好了情绪,就能瞒过所有人,没成想还是逃不过贺予朝的眼睛。
他皱着眉:“你这里都快垂到地了。”
贺予朝的手指在她嘴角点了点。
“就是升职造成……也不算什么大事。”盛雀歌简单说了下杨律对自己有偏见,又特意叮嘱,“你可别做什么啊,他只是不太待见我,可也没有针对我,在工作上还是很平和的。”
贺予朝反问:“我像这么不讲理的人?”
“我是怕你关心则乱。”盛雀歌勾住男人的脖子,往他怀里钻,“你肯定不管三千二十一,就要去帮我报复回来。”
“……我见不得你受委屈。”
贺予朝说得很认真。
他并非心软之人,换做其他事情,也不会引得他如此放在心上,与盛雀歌相关的点点滴滴,几乎都是值得他重视的。
这是种说不清的保护欲,也许不止和爱情有关,还藏了更多的深情款款在其中。
“我知道。”
盛雀歌在他怀里重重点头。
她看得出,贺予朝在用他的方式去保护她。
他确实不是温柔善良之辈,连关心都是强势的,可盛雀歌都能全盘接受。
她甚至享受他的独占。
当然,前提在他足够尊重她,也给她自由。
而贺予朝都做到了。
明明是许多人眼中喜怒无常、难以接近的大魔王,对她却仿佛拥有无限耐心。
“但是我和杨律师并没有直接矛盾,所以你不准做什么,好不好?”
她脆生生地提出请求,语气恰好,又让他心软。
“知道了,都听你的。”
显然不太乐意就这么任由那位姓杨的律师对盛雀歌抱有偏见,但在答应盛雀歌的事上,他都说到做到。
腻歪了一阵,盛雀歌去洗澡,换好睡衣下楼时,贺予朝正在与人通电话。
“要参加,也把时间安排在十一月,订婚典礼之前推掉所有不必要的行程。”
“不管是谁来请,通通回绝,就告诉他们,我在准备订婚仪式,没空。”
“除非是我老师亲自出面,否则都不考虑。”
贺大佬维持着冷笑表情,看着都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