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去追逐他的眼,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别开脸,用力扯下我的手,走了出去。
我郁闷极了,气鼓鼓地盯着他背影消失的门口,却又见他捧着一个朱褐色的坛子,慢步走了进来:“今夜,我们共饮此酒,就当践行!”
见我赌气地听若未闻,他也不恼,仍旧温柔带着笑意斟了满杯。
他讲着书中的见闻,讲着从师父那里听来的趣事,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饮。我闻着酒香,见他喝得起劲,也按捺不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喝,就出事了!
破晓之时,我浑身酸痛地醒来,身边已空无一人。我艰难地起身,在掀开被褥的那一刻,看见已有些暗淡的落红,脑中一片空白,竟发了半日的呆。
模模糊糊似有了悟,稀里糊涂成了人妇。
不恼他,不恨他,只是,却有点遗憾与失落,毫无来由,且难以言说。
白日里我与乐樵再无见面。或许他也觉得难以面对,又或许,他走了。
从此我便要孤独一人,守在这青要山了?
窝在床上,瞧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心情甚是复杂。突然一双手臂从腋下将我环住,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带着沙哑:“凝儿!”
我没有回头,也无法言语,任他静静地抱着。
“凝儿,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了,你心里不准有别人,知道么?”
“除了你,我心里也不会有别人。”见我没有动作,他将我扳过身来,专注地看着:“我对你心仪已久,你呢?是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