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桐玉殿养了几日,梦香来过几回,催我回殿。多鴖待我态度松软许多,但犹自傲娇倔强,不肯随我离开,我怎能放弃和好良机,便也在桐玉殿多呆了几日。
梦香私下告诉我,安思殿的那位被陆吾神君遣走,原因不详,见我往日与他来往颇密,将此事告知我,问我需不需要为他美言几句。
此事牵连甚广,师父想必有他的考量,我又何必给他添堵。便推说人微言轻,不敢僭越。
几日之后,梦香又来见我,说被遣走的那位,日日守在归兮殿,希望与我见上一面,问我定夺。
“姐姐素日沉着多智,”我放开多鴖,颇有些无奈:“随便找个由头打发了就是,何必问我?”
“青冥公子大有来头,虽目前惹得神君不快,但我等不敢轻慢了他。”她瞅了瞅在案几上来回迈步,雄赳赳气昂昂的多鴖,蹙眉道:“不若姑娘回殿,瞧瞧他究竟是何打算?”
“他的打算,与我何干?”我不以为然,一手端茶,一手用杯盖轻轻撇着,缓缓道。
“仙界盛传,昆仑宫与安香宫将会联姻,你说有无相干?”她亦有些上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面色凝重,偏头沉思片刻,随后笑嘻嘻地瞧着她,无辜道:“委实与我无关。”
“练练!”梦香嗔怒道。
每次她这般唤我,我就毫无招架之力。
收敛了捉弄她的笑意,我放下茶杯,无奈地看着她:“好好好,我回!”
“阿练,”洛齐叫住我,反复叮嘱道:“望日将至,你随身收好留尘镜。”
他日日在我耳旁唠叨,说有留尘镜在身,便可记录此身所历。若丢失了留尘镜,寻回不易且不说,若想得知丢失的那段记忆,便须得割脉滴血方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