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悲恸之下,他的瞳仁仍无黑气。
我缓缓走近他,双目深情地看向他,轻声道:“你收留我,养育我,教导我,我怎会恨你?”
他双手搂上我的腰,似喜似悲:“可我做了那些事……”
顺势偎依在他胸前,回抱着他,这个怀抱,冰冷如初,再无乐樵的温暖。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衣襟:“与师兄在一起,我是愿意的。与师兄有了孩儿,我是开心的。虽然后来孩儿没了,我怨过你,但以你之眼度你之心,我是理解的。”
“是么?”他双手捧着我的脸,不敢置信,一再确认:“凝儿,真的么?”
我诚恳地点点头。
他眉开眼笑,将我抱着转了好几圈,好似全然换了一个人。
“凝儿,”他放我下地,声音兴奋地颤抖起来:“我们这就去向师父请旨。”
欣喜若狂之际,他的瞳仁似黑子,眼白澄澈,还是没有变化。
“请旨做甚么?”我装作不经意地,轻轻推开他,明知故问道。
他一愣,接着笑道:“自然是为我们主婚!”
“呵,”我轻笑出声,下颚轻扬,笑道:“我何时说要与你成婚?”
他全身一僵,呆若木鸡。
我自顾自地逗弄花草,视若无睹。
“凝儿?”他轻声唤道:“你说不恨我了。”
我点点头,双手丝毫未停,将灵气衰弱的牡丹花叶给摘了下来。
“我确实不恨你,”我直了直身,用手背擦了汗,笑道:“但我也不爱你。又怎会与你成婚?”
他似乎被人当头一棒,连退两步,方才稳住身形,难以置信:“你我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