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再提联姻,此类话题在近日已听得我双耳生茧。先是仙婢们闲言碎语,后是青冥,洛齐,眼下又是她,我委实再无耐性,便有些口不择言:“师姐风华正茂,何必杞人忧天?联姻之事与我何干?我跟洛齐,又与旁人何干?昆仑宫宫威甚重,客居之人,怎会带累昆仑宫,师姐过虑了!”
她似是一愣,不可置信地望着我。
唤来多鴖,我急急地福身,转身就走。
绕过假山,拂过垂柳,穿过如烟的绿柳长堤,望着紫玉湖上的袅袅仙气,我双臂抱膝,枯坐良久,心中仍郁郁不乐。
“多鴖,烤鸡翅从何而来?”我耸了耸肩,摇醒了蹲在我肩头快要睡着的多鴖。
它迷迷糊糊地打着哈欠,不满道:“我哪里知道。”
千浅之言,纵然声色并厉,令人不快,但却点出了一个长期被我忽视的,眼下却不得不好好思量的问题:仙界大多数人辟谷,靠吸收天地灵气增益,纵然有糕点好茶,也常作陪衬装点之用,却绝无荤腥之物。我这隔三差五的鸡翅荤食,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洛齐自回宫,一直甚少出桐玉殿,他如何寻来?”我再耸耸肩。
“不知,不知!”它甚是大声地在我耳边叫嚷,忽地飞远,还留下尖锐的抱怨:“睡个觉也不清净,走了!”
这死鸟,到底谁是主子!
我气得跳脚,束手无策地看着那个风骚的绿屁股,在空中扭着扭着不见了。
“啧啧啧,”我刚一进扶风殿,就感觉一阵风刮过似的,后背凉飕飕的。
我打了个寒噤,不满地看向那个自斟自酌的白衣男子:“阳古师兄,少了倚红偎翠,少了温香软玉,你这扶风殿,还真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