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鴖素来气焰嚣张,今日声调委屈至极,我闻言放下茶杯,叹息着看向它:“谁叫你胡言乱语?”
“你在归兮殿,与青冥卿卿我我,眼中全无洛齐,连他咯血都全然不顾。”它委屈地靠过来,讨好地蹲在桌面上。
我捋了捋它翠绿的羽毛,黯然道:“我与洛齐之间,你何必为难?”
“今夜洛齐又咯血了,你去瞧瞧罢。只此一次,往后我再不插手你们的事了。”多鴖哀求道,圆溜溜的眼睛似有泪痕。
它素来爱与我斗嘴,如今放低姿态,却是为了他人。我心生怜惜,拍了拍它小小脑袋,勉力笑道:“好罢,你不许再哭了。”
“谁哭了?”它还兀自倔强。
“你的泪,留着给我罢。”我一把抓住它,边往外走边发牢骚:“到底谁是你主子?”
多鴖的苦情计想必得逞,闻言便反驳道:“你上次醉酒化出真身,在桐玉殿外的花圃里,睡了大半宿,我哭得眼都快瞎了。你忘了?”
我淡道:“忘了。”
“你个没良心的!”多鴖小声骂了句,似乎还不解气,又重申道:“就是个没良心的。”
我不理它,进了洛齐房间,它便识趣地飞走,守在门口。
帘幕低垂,灯光如豆,骆色木榻上,玉色被褥印染着血迹斑斑,犹如被疾风冰雨打落的白雪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