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钱塘县百姓一夜之间全部罹难,朝廷责罚下来,自己是必死无疑,不仅仅是自己,整个家族都难逃一死。
就在那些树根蔓延到三分之一的钱塘县地界时,一道人影突然冲了过来。
周丛只看到桓恕冲到柳树前,一把推开自己,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被水打湿的布袋子。
法力没了,灵符被水淋湿了。
但这个小布袋子里面装的,不是别物,是朱砂。
只见桓恕从里面抓出一把混水的朱砂,然后往前一撒。
那些朱砂立刻粘到了柳树主干上面,随后桓恕咬破中指,混着树干上的朱砂在粗壮的柳树主干上画出了三道灵符。
一道是封灵符,封住了柳树从外界吸取灵气壮大那些树根。
一道是镇神符,镇住柳新的元神使他无法再催动树根破坏钱塘县。
一道是摄灵符,摄取天地间的灵气来维系封灵符和镇神符,因为桓恕本身已经没有法力,无法用法力来维持灵符运转。
法力耗竭想要恢复过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桓恕画完三道灵符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柳新的元神,此时的他头顶漂浮着一道灵符,被死死的镇在柳树中央无法动弹。
而那些疯狂蔓延破坏的巨大树根也瞬间停止下来,钱塘县的覆灭危机终于暂时被止住了。
但柳新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害怕与意外。
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桓恕,说道:“你就是义父说的那个,盯上他的人吧?你的修为也耗竭了,我那些哥哥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柳新说道:“是我义父出手了,对么?我知道他会出手的,但他没来救我,说明他抛弃我了。”
柳新面无表情,自顾自地道:“我差点就坏了他的大事,他当然要抛弃我。”
最后他看着桓恕,突然笑了,“他没有杀你,不是怕你,而是杀你会坏他大事,大事,大事,他心中只有那件大事...”
“你义父是谁?”一旁的周丛忽然问道,他万万没想到这妖孽竟然还有个义父!那岂不是大坏事吗?
柳新看着周丛,道:“你见过的,他叫胡晏。”
“胡晏!”周丛一阵头疼,想不到打了小的,还有个老的,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这老的尽然连桓恕道长也打不过,这...难道钱塘县以后就没有平静的日子了吗?
柳新看着周丛,道:“你不用害怕,我那义父不会为我报仇的。”
说完,柳新又瞥了一眼桓恕,道:“你这三张灵符只能镇住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就会恢复自由,到时候我会用本体的全部力量,毁灭整个钱塘县。”
“虽然那样我也会魂飞魄散,但能让钱塘县数万人给我陪葬,也值得了。”柳新笑着说道。
桓恕抖了抖道袍长袖上的水,然后看着柳新,淡淡地道:“说完了?”
柳新眉头一皱,道:“你不怕?”
桓恕笑了,“半个时辰,怕什么,足够了。”
柳新脸色一变,但随后便朝桓恕笑道:“你休要装腔作势,你的法力已经耗竭,没有三天根本恢复不了,我不信你有什么后手能阻止我。”
但柳新话音刚落,远处一个人便飞速跑了过来。
周丛转头一看,不正是自己派去请大真人的县丞吗?
周丛看着县丞,大喜,连忙迎上去道:“大真人来了吗?”
柳新看着县丞一怔,随后听着周丛的话,低声自语道:“大真人?大真人是谁?”
县丞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先朝周丛拱手一拜,然后来到桓恕面前,说道:“道...道长...”
桓恕看着县丞道:“取来了吗?”
县丞点点头,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方小木盒递给桓恕,“这是大真人让我交给你的。”
桓恕接过木盒,然后朝县丞道:“幸苦大人了。”
随后,桓恕打开木盒,只见里面躺着一块温润细腻的青玉令牌。
县丞说道:“大真人说,用此令牌便可收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