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玄起身道:“青城派没有异议。”
黄山云霞洞崔放道人说道:“张盛掌门执此牛耳,大善也。”
有了这些人领头,所有修士都支持由张盛来主持此事。
到了最后,任凭张盛百般推脱,但众人之意甚笃,于是张盛也只好受命,来做这个执事。
于是众人便将张盛请上首座,张盛坐上首座,众人再齐齐落座。
这一刻,一盘散沙的道门众修,终于在天师府掌门张盛的手下凝聚了起来。
定下了领袖执事,现在该讨论的就是如何对付佛门了。
只是还未开口,一名道童就急匆匆地冲进了大殿。
云鹤道长一眼看见,是自己骊山道宫内的童子,于是开口问道:“何事慌张?”
道童来到云鹤道长面前跪下,惊慌失措地说道:“师父,山下来了许多兵马,正在往山上开来。”
云鹤道长闻言,立刻掐指一算,随后抬起头来苦笑一声,“此乃我骊山道宫的劫数。”
张盛闻言,也立刻掐指一算,原来是大秦的皇帝苻坚笃信佛门。此时一些佛门高僧在大秦的朝堂上有了极高的地位,所以此次兵马前来,是苻坚听了那些高僧之言,要来毁了骊山道宫。
张盛眉头一皱,朝道童问道:“那些兵马之中,可有佛门弟子?”
道童摇头道:“没有。”
张盛颇感棘手,他刚刚坐上这个执事位置,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他若是阻止那些兵士毁骊山道宫,那就是以修士的身份和凡人起了冲突,肯定会在佛门眼中落下口实。
但若是不阻止,任凭那些兵士毁了骊山道宫,那他又如何服众呢?
就在此时,殿内的众人也都听到了外间兵器铠甲碰撞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军官号令之声。
张盛抬起头来,见殿内群修都看向了自己。
他心中一沉,将目光看向了云鹤道长。
云鹤道长虽然眉头紧蹙,但却用目光看着张盛道:“云鹤但听执事法令。”
张盛听到云鹤的话,心头反而一松,随后他只是沉默了三息,便说道:“众道友立刻离开老母宫,前往舍身崖议事。”
然后张盛又对云鹤道长说道:“请道友带宫中弟子,一起前往舍身崖。”
云鹤道长自然明白张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十分干脆地起身走了出去。
随后,殿内数百修士,立刻化作一片灵光飞出了大殿,朝着舍身崖而去。
至于云鹤道长,则亲自将骊山道宫所有弟子汇聚在一起,然后亲自到老母宫将骊山老母的神像收了起来。
然后,云鹤道长便带着所有道宫弟子离开了。
当众人来到舍身崖会合之后,不到一炷香的时候,远处的骊山道宫方向便腾起一股浓烟。
张盛与数百修士目光静静地看着燃烧的骊山道宫,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不仅仅是骊山道宫,此时在整个北方,都掀起了一场劫难。
大秦的兵卒开始四处焚烧道观、庙宇,那些道观里的道士,全部抓进牢中,三日之后一律斩首。
然后又在全国各地大肆修建佛寺、僧庙,广泛传播佛门教义。
无数的僧人从河西走廊一批又一批的进入中原,但佛图澄等人却迟迟没有踏入关中。
以张盛为首领的数百道门修士,也在骊山之上按捺不动,目光只盯着西河走廊。
任由多少凡僧从河西走廊进入中原,他们都不曾出手。
因为佛图澄才是关键,只要能一举拿下佛图澄等佛门主心骨,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现在佛图澄等人隐匿不出,以至于张盛等道门修士也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之下,佛道间的第一场恶战也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