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抽筋吗?”陈咪咪喝问。
“早好了!”
谢候回到房间给伯德打电话,问他的近况,以及人在哪。
好消息是,伯德人在印第安纳波利斯。
坏消息是,他今天没心情打篮球,如果谢候愿意做一些其他的运动,他倒是可以出来一见。
谢候刚开始没把“做一些其他的运动”放心上,当他去到现场,才知道伯德这话真不简单。
他不打球,也不打其他的球类运动,但不是不运动。
只见他一身老人家的装备,穿戴齐全,约到了博朗克公园跑步。
听到要跑步,谢候是拒绝的。他的体力不好,跑步又很耗体力,而且前几天才抽筋,上来就跑步怎么看都不妙。
“你要么跟着我跑,要么别和我说话。”
言罢,伯德撒腿就跑,速度不快,节奏一流,谢候感觉他能跑上十几圈。
为了同鸟神说几句话,谢候只好跟上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工作?”谢候跟着伯德的速度问道。
其实以伯德这个跑动速度,谢候完全跟得上,他纯粹是懒和不想跑。
“这是你该关心的事吗?”伯德中气十足地问,完全不担心打乱跑步节奏。
“我也想关心一下世界,但你觉得有人会听我的吗?所以我只好关心这件事了,素质低下的中年人瞎说了句大实话就被一群疯狗追着咬的喜剧故事可不多见。”谢候笑嘻嘻地将他想说的摆到台面。
素质低下的中年人?
伯德瞥了眼谢候,这个连大学都没读过的中国佬知道这句话对于拥有多个学位的他来说有多冒犯吗?
随着鸟神和亚瑟王的目光发生接触,后者居然眨眼了。
他以为他很帅吗?是的,他肯定这么以为。
伯德厌恶地摇头,希望脑海中那张贱兮兮的,与魔术师几无二致的笑脸立刻,马上,现在就消失。
这类以阳光贱笑为招牌的人总是拥有让人一想到他们就想起那张笑脸的本事。
接着,伯德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魔术师的笑脸和谢候的笑脸,两个完全可以竞争“史上最贱”的笑脸居然要在他的脑海中比谁更贱?
“Holyshit!”
“拉里,注意素质!”
伯德跑动着说:“没有我,对你们来说影响不大。”
“影响不大?你低估了你这一身贱气对我们的激励作用。”谢候气人地笑道。
贱气?和这家伙相比还有人体现的出贱这个字吗?
伯德气恼地说:“Shit!你今天是专程来气我的吗?”
然后,伯德惊悚地听到谢候说:“我要说我想你了,你会惊讶吗?”
“不。”
我害怕。鸟神惊恐地想。
“在美国,肤色问题很敏感,我那句话确实有不妥的地方,目前这个处理结果,我没什么可说的。”
伯德突然开口,点到正题。
“可是我在那之后天天发布种族歧视言论——我指的是你那个尺度的言论,为什么没有任何水花?”谢候反问。
“噗嗤!”伯德笑到肚子疼,他不得不停下。
谢候气喘吁吁地问:“这很好笑吗?”
“你想要有什么水花?你以为美国的亚裔像那帮该死的清道夫一样多事吗?”伯德笑眯眯地看着他,简直快要看不到他的眼睛了,他眼上只剩下一条缝。
奇怪的是,伯德明明是在夸赞美国的亚裔老实本分可靠不多事,谢候却听出了其他味道。
“我想,正是因为这帮人太过低声下气,才会有这么多的偏见:书呆子、眯眯眼、逆来顺受、只能给高贵的白人和狂妄的黑人打下手,永远不知道反抗,这就是偏见。”谢候说。
伯德点头道:“不错,是偏见,那又如何?有句话叫不争取就不得到,他们从未争取过。”
谢候并不想和伯德讨论为何亚裔处于美国歧视链的最底层,但他现在都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终于,他想起来了。
“你还有恢复工作的希望吗?”谢候问。
伯德说:“短期内,没有。”
“可是,我打电话问唐尼,他说他认真地听了我的意见,并和管理层讨论过了,只是还没结果。”
伯德又笑了,谢候不喜欢这个笑容。
因为他的笑容里里外外都表明:你TM该不是个傻/逼吧连这都信?
“好吧,年轻人,让我再教你一件事。”伯德准备起跑,起跑前,他说,“认真听了你的意见的意思是他尊重你的看法,和管理层讨论过的意思是,他们从来没考虑过这件事。”
说罢,伯德启动,再次起跑,把谢候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