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对我指点数落的各位,这次则把洛哥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和我那时不同的是,长辈们都在一旁,笑呵呵的吃着零食看好戏(为什么对我那么严格);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洛哥,面对着“千夫所指”,却无法“横眉冷对”,一脸茫然,手足无措的看着刚才还其乐融融,一直对自己友善的大家仿佛化身为恶鬼,恨不得吃了他而手足无措——和我刚才同样的境地,不过好在我知道错在哪里,可以补救;可怜“在异乡为异客”的洛哥,不光不知道症结所在,还要经受语言不通的考验,真是难为他了……
其实我明白他的想法:他是觉得孙姐太过争强好胜了,不希望非要举办个比赛在小城证明自己;至于说“欺负人”也不是傲慢或者瞧不起人,是因为他们两人在舞蹈方面造诣颇深,真心不想“以己之长,攻人之短”罢了——不过因为对汉语掌握得还不够熟练,导致语气和说法上欠佳,犯了众怒……
“怎么了,你们不服吗?”一直没说话的孙姐突然站起身,丝毫没有为洛哥辩解的意思,语带挑衅,眼含敌意的打量围攻自己老公的每一个人,最后瞪了一眼一直躲在后边没出声的我——我什么也没干啊?这年头好人这么难当的吗?
“你!”刚才还群情激奋的几人,都被孙姐唬住了,愤愤不平地低下了头——特别是老秦和巴特尔:白长那么大体格了!(说的就像你敢似的……)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看你们也不服气,我们就当场比试一下,怎么样!”孙姐欣喜得对着强压下不满的我们说道——看来她终于找到了实现自己“渴望”的方式……
“eu muss sein……”眼见事态被孙姐控制,洛哥这次任命了,轻轻地念叨着……
比赛分成四组进行:洛哥孙姐一组、老秦心姐一组、巴特尔小倩姐一组——还有没能逃离命运的我自己一个人一组……
比赛采用裁判投票制:除了因为有亲人做选手的孙大爷作为裁判长(自封)计数之外,刘叔刘婶、张姨张叔和王大爷坐在靠边的长椅上,好整以暇的进行投票——起初觉得裁判太少,孙姐还准备现场直播,依靠每段舞蹈观众的送礼数和活跃度来进行评判,在除了她和孙大爷以外所有人全力抵制下,“迫不得已”的放弃了——说实话就算真的直播了,能有什么人看?更不可能有送礼的……
“好吧——谁先上啊?”我们分成四组,站在车站的二楼(临时后台)上,准备的差不多了之后,孙姐问道。
“……”
不出所料的,没有人吭声——所谓枪打出头鸟,谁也不想做第一个……
孙姐挨个仔细打量着我们——从面无表情的洛哥、旁若无人的老秦和心姐到互相打劲的巴特尔和小倩姐……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躲于阴暗处“work in the dark”的我,冲着我笑了起来——平时端庄秀丽的脸上布满了阴谋诡计……
“不!”我义正言辞的拒绝道——绝不!
“为什么?”
“很简单的三个字:死肥宅,谢谢!”
“这是五个字。”死板的洛哥纠正着我的错误……
其实这个原因就已经足够了:谁疯了,想看一个死肥宅跳舞——还是个浑身横肉,毫无基础,没有协调性长得也不咋地(死肥宅有好看的?)的家伙跳舞啊……还记得大学时有一次联欢会的时候,因为学期内我们寝室惹了不少祸,就被逼着在联欢会上表演节目,本来我们是想随便唱首儿歌之类没那么羞耻的活动糊弄一下,但是寝室内两个长相帅气,平时就人气颇高——总有别的系的女生来探望的家伙,因为参加了街舞社团,练了不少花招,非要展示一下,剩下的我们四个也没什么话语权,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在联欢会的时候生平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在众人面前跳舞……
细节我已经不想回忆——甚至想删除掉这一段记忆,只知道被人照了蠢相,发到了校园网上,被人嘲讽辱骂了好久——走在路上被不认识的人碰到,也会听到背后的哄笑声……而那两位帅哥则如愿以偿的受到了更多的欢迎,夜夜笙歌……
“总之,我不能先上——这个比赛的点子可是我提出来的!”
“那你更应该作为表率,身先士卒了!”
“……别了——还是你和心姐先上吧,我看你俩都等不及了……”
“不急——我们都不急!”
“……所谓‘抛砖引玉’嘛!我这个‘玉’(愚蠢的家伙)怎么能先出场呢——还是你们先上吧……”
在多次“扯皮”,“扯衣服”,“扯我”下楼未遂后,大家都对抱着栏杆死不松手的我有些束手无策了——和之前几次被巴特尔轻松擒住不一样,我这次可是铁了心的……
“那就我们先上吧。”孙姐也不想再浪费太多时间——七点多了,还都饿着肚子呢,带着洛哥先行下了楼,我们则站在二楼,为他们打气加油。
孙姐将音响调节好之后,和洛哥直直的站在车站中央,对视着。
随着一股爵士风的萨克斯作为背景,心姐伴着悦动的音符慢慢抬起右手,做手枪状,抵在洛哥的胸口——怎么还演上戏了?
“eu muss sein?”洛哥面带哀伤,淡淡问道。
“eu muss sein!”孙姐则深情回答——真成话剧了?
萨克斯结束,一阵狂热的鼓点,洛哥和孙姐随着节拍,还维持着“手枪抵胸”的姿势,脚下舞步生风,开始了表演。两人不愧是娴熟的舞者,丝毫不在意我们的起哄和吵闹,全身心的认真投入了进去,动作优雅,舞姿优美,脚下几乎没有停止过,带着现代舞的风格,还不断做着高难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唯一让我们不解的就是:无论做着什么动作,结束后一定要维持最开始的那个戏剧般的动作——是由什么含义吗?
跳了几分钟,看得我们纷纷喝彩后,突然音乐戛然而止,,两人也在刹那间停下了舞步——音箱坏了?
就在我们犹豫是不是应该下去看看的时候——
“呯!”
一声巨大的枪声响起,吓得不光是二楼的我们,连楼下的评委们也都趴下了身子,探头试图弄情究竟出发生了什么……
舞台中央的人似乎没有受影响,还呆立着——不对!洛哥的胸口怎么红了?
孙姐缓缓抬起手,吹了一下“手枪”,洛哥则不受控制的向后仰着,重重倒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