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比往常经历了太多,身体和心理都很疲惫,按照昨天晚上的规矩,设好闹钟后关掉手机,比平时早了好几个小时就上床睡觉了。本以为会翻来覆去睡不踏实,没想到刚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这应该是没有手机的功劳吧……
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被闹钟叫醒后,身体依旧很僵硬,脑袋里也不断上演着奇谲诡秘谁也挨不上谁的混乱梦境,花了好几分钟才分清楚现实,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洗漱完毕,换好运动服,在大厅里随着老式卡带录音机(张姐留给我们的音响放在了书店)演奏的旋律,做体操,舒展僵硬的身体,放松迷乱的精神。围着车站跑了几圈,算作晨练。
昨天为了拯救“走火入魔”的爱人心姐,呕心沥血的老秦罕见的没能早起。成天坐享其成的我决定自己动手做我们的早饭。
柴灶实在太麻烦,使不管的我用昨天晚上剩的一大碗米饭加上几舀凉水,装在心姐留给我们的电饭锅里,熬了一锅大米粥;切了点坛子里老秦腌的小咸菜:豇豆条、胡萝卜片、辣椒条等等;又用热水壶煮了两个鸡蛋——早餐完成。
煮粥的时候我回到屋里,拿出手机,给王哥(王大爷儿子)打了个电话,依然没人接听;s的事我暂时没有心气去管,所以只好无功而返。
回到大厅,老秦已经睡醒了。现是我做的早饭也没表示什么——毕竟每天都是他做饭,我就做这么一回难道还指望人家像哄刚回走路的婴儿一样说出各种溢美之词不成?
吃完早饭,老秦拦住了收拾碗筷的我。
“不用你。”
“没事——早饭,好收拾……”
老秦拉住了我的胳膊,坚持着。“你还有别的事。”
“别的事?”今天的笔记我都在昨天晚上赶完了,还有什么事?
老秦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说是一串钥匙,其实上面只有一把钥匙,剩下叮叮当当的都是各种小饰品,一看就是女孩子的钥匙。接过手中后,我才看出来,这是心姐的车钥匙——昨天说好了让我去镇上马哥的修理部取修好了的桑塔纳。
好吧,虽然有点早——才早上七点,但是到镇上的路程就要半个多小时,县镇的店铺开门又早,所以现在出也不算太早,而且我还要取快递。反正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车站里的工作也没剩多少了,基本一上午就能忙完。早去早回,还能玩会电脑。
因为刘叔他们这几天忙着照顾王大爷,每天都要从小城到市内,从市内到小城劳碌奔波,所以也不好再麻烦他老人家,心姐和巴特尔也要去市内。我只好骑着自行车去镇上。这又要多耗几十分钟。
因为是个人行为,没办法穿制服,看外面天气还不错,我就干脆穿着这套有些脏了的运动服过去——反正修理部里也不算干净,搞不好还会沾上脏东西(油渍、喷漆)或者难闻的气味(电焊、气焊)穿回来正好就可以洗了。
和老秦打好招呼后,我揣着钥匙和手机(怕被老秦“套路”:即使真的不会让我拿钱,折腾一下也挺麻烦的。我特意没带钱包——虽然没什么用……),骑上自行车,像镇上出。
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风和日丽,空气中充满了温和气息,没有了前几天凛冽的寒意,让人浑身上下都舒适畅快。一路上即使加快骑,也带不起多少风沙,不用担心雾霾或者沙尘暴。而且今天又是周末,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出外游玩的好日子。然而小城内:王大爷病重住院,张姨张叔刘叔刘婶轮流看护,老秦在车站工作,唯有心姐和巴特尔算是出了趟门,一个关心自家店铺,一个担忧儿子学业,谁也没有悠闲游玩的心思……
我费力骑上又一处陡坡,在坡顶停车坐在车座上休息一会。望着身后目力所及方圆百里都是黑沙黄土掩盖的破败景象——无法想象这里以后究竟会怎样:是逐渐荒漠化直指消亡,还是重新开成我不喜欢的样子……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随意甩在地上,叹了口气,回过神来,继续向前方骑行。
天气的原因,比平时快了十分钟就赶到了小城边缘的草场旁边。巴特尔的蒙古包孤零零的缩在山坡下,一片泛黄衰败的草丛中央,像一头被压倒在地的白熊,仿佛第一次露营的人搭建的简易帐篷一般的简陋,一点也没有了以前的精神模样。已经没办法在称之为“家”,完全成了随时都可能被废弃的临时住所。就连在旁边游弋的神骏的“天马”今天看起来都是无精打采的,不见往日在广阔天地山河间驰骋奔腾的样子,实在无法和初见时那匹高傲好色的骏马联系到一起……
不能再看下去了。打消了过去的念头,我不再停留,马不停蹄的感到了镇上。
虽然是周末,没到“大集”的日子,本就没什么年轻人的镇上十分的凄凉,根本见不到几个——应该说路上一个人都见不到。骑着车按照老秦的指示沿着惟一的一条马路,寻找马哥修理部的位置,终于在可以称作镇中心的地方找到了修理部。倒不是他这里有多么明显的标志,正对面二层楼高,装修精美的4s店在这条满是关门大吉的街道上看起来是那么的显眼。唯一一点让我有些不解的是,4s店并没有开门迎客,反倒是对面马哥那间相比之下仿佛老鼠窝一般的修理部门口停了两辆等待修理的车辆。说好的活都被抢了,都快没办法干下去了呢?
“小胖来了?”马哥正在门口检查一台看起来比较新的白色中华v3,看到我之后冲我的方向喊了两嗓子,“你先进屋等一会吧……”说完继续俯身车下,检查车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