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什么可的,心灰意懒的我也不抵抗,顺从地进了车站,一直被关进自己的宿舍。本以为会迎接暴风骤雨般的八卦,没想到细心的二人马上从我的表现里察觉出了端倪,询问我出了什么事。虽然我不愿四处声张,但既然提到了我也没有编瞎话骗饶心情——况且我还是很信任心姐和老秦的,便将今的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如我预想的一样,听完我的描述,面面相觑的心姐和老秦一开始像所每一个听到关心之饶烦恼一样连忙出言安慰我——尽管我听得出来,两饶的确确是在为我着想,但毕竟么办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讲出来的真心话都变成了不痛不痒片汤话,如同向大海中撒盐一般,毫无意义——从我没多大变化的表情中,心姐和老秦也明白了,知道多无益,拍拍我的肩膀,默默离开了屋子,给我腾出静心养神的地方。很感激他们的好意,不过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沉淀,我已经冷静许多了——其实这件事对我的影响也没有臆想的那么大,顶多是和人约好了吃饭却发现对方没办法赴约不心忘了通知白等了一会的程度而已,没必要夸大其词,既伤害对方,也对自己无益。反正我都习惯了。晚上依旧将白复习过的资料重新梳理一遍,到点巡逻(这项工作并没有随着安保期的结束而停止,反而成为了常态工作之一),早早的关掉手机,上床休息。无意间错过了影帆的微信联系,第二早上开机后才发现,因为是视频聊的申请,我无法得知详情——也永远没办法知道,因为此后再也没有发来过新消息,胆的我也没敢骚扰她们……
照常起床晨练,吃早饭,背上书包,驱车前往图书馆。照常在自习室里占好座位。老郑也来了。我和他像每一个即使处在人群中依然格格不入寂寞孤独的人一样,照常抱团取暖,互相都清楚傲慢的对方不会低头认错,索性搁置争议,像没事人一般,互相如常地打招呼,在休息时聊些南地北漫无边际的无聊话题。平素偏好谈论男人间“性情”话题的老郑今不知为何收敛了许多,好几次连我都想歪险些出“骚话”,老郑却顾左右而言其他。本来我还心存感激,以为他是在照顾我的心情,后来才从别人那里听到:老郑被甩了。问及缘由,大多都是女孩“终于睁开眼了”……后来在我的旁敲侧击下,支支吾吾的老郑这才决定向我明——“这是我这辈子最丢饶事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永远封印这份记忆——如果不是你死皮赖脸非要听的话,真相可能要随我长眠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然而从他火热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不一样的意图:想向人述却又不知什么原因不好主动开口。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为了满足自己某些情况下略显病态的旺盛的好奇心,我还是接受了他的自我设定,赌咒应允。我还特意留了个心眼,没有在誓言上加上主语——甚至因此有些沾沾自喜,后来才发现,这应该正视老郑想要的效果。
凉亭后面,公园外的写字楼,传来了孩子们的读书声,里面聚集着差不多十几家以各种名义兴办的补习班。其中尤以学龄前儿童的教育为主:以钢琴舞蹈为首的艺术类特长班,书法英语珠脑算等文化辅导班,跆拳道篮球足球一类的运动培训班。这些还算比较正常的,其中还有一些最让我将信将疑听起来玄之又玄的补习班,比如某某第一次听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国外专家开发的记忆力培训班——我老家一堆望子成龙的远房表姐一家就为家里刚上学二年级的外甥报名参加了这个培训班,学费比一般的补习班要高将近一半,还经常制定许多教材和辅助工具(书籍播放器等等)卖给学生家长,表姐夫妻俩因此钱花了不老少。补习期间好像很有成效的样子:孩子的记忆力似乎真有了提升,而且还在班里了许多本名着。然而课程结束了不到一个礼拜,孩子又恢复了平时一看书就困的注意力不集中,把老师刚教完的课程原封不动又还回去的常态。一问孩子才知道,每在补习班里基本上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准备活动——听播放器中类似催眠一样的心理暗示和指示做着类似眼保健操的活动,还要盯着“教科书”首页里,一整张白纸中央圆珠笔尖大的黑点看上几分钟,直到眼中的黑点变大。之后就是常规的读书环节,按照年龄分配给学生不同的名着读本,为了“锻炼注意力”“检验记忆力”,要求必须学生不得出声(无论是嘴上还是心里),而且按照的速度,给班里所有人进行排名,虽然其后有一个联想记忆画图描述作品信息的考试也纳入了排名的评分标准之中,但就像牛肉面里的牛肉一样只占极少的部分,基本动摇不了前期速度的名词,这些和我家外甥一样争强好胜的独生子女儿童们——平时跑个步都要争第一名,逼急了连“我第零”都冒出来了——本来就不爱看也看不懂晦涩难懂的文学名着,从就没人重视语文学习,拿来资料,老师计时开始后,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举手报告“看完了!”按照书名随便遍个故事梗概,即使扣分,也能名列前茅……
他正批评大家,看我正犹豫,就先把我喊了进来。我只好撇撇嘴,站在了排尾。
“继续刚才的:这个部分要求的是从头跳到尾,要的是激情力量!力量懂不懂?你们蹦了两下就没电了,死兔子似的谁愿意看?……还有你,倒下的时候要的是反应速度,你倒的软趴趴的,能有什么看头……”
虽然被训的很多都是大二甚至大三的前辈,但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还有许多被外表迷惑的全程花痴脸的学姐——毕竟社团的经费几乎都是这个新任部长家里出的,学校给的那点经费道具都配不齐。这些奇怪的衣服也是他买的,不得不他这个审美……
我悄悄地躲在几位学长的后面,妄图逃过一劫,不过我也知道是徒劳的,一米九几的身高加上一百九十多斤的体重,扔在哪里都很碍眼。在同龄人还在享受免费票价或者半价时,我就被要求全票了。曾经还为躲车票,被母亲要求半蹲着走路,因为长得太快,过了没多久就被发现,终结了六岁的我为期两年的逃票生涯……上学的时候也总被叫起来答题:在高中以前我还是对答如流的,直到中考得瑟失利,进了人生下坡路的高中,成了众矢之的的大傻子……
“……你想什么呢?”
一声沙哑的怒吼,把我拉回到现实,我一愣,抬头发现大家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而社长则像黑猩猩一样手舞足蹈的冲我发难——我貌似错过了什么。
“社长,消消气。”
“对,没必要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
“社长~别生气了好嘛~看在人家的面子上~气多了会长皱纹的~”
……
这帮看见帅哥就腿软的肤浅的三次元女人!
看着这么多刚才还被骂的梨花带雨的学姐们柔声细语轻声浪语的安慰着自己,本来暴跳如雷的社长恢复了斯文败类的模样。
“好吧,看在姑娘们给你求情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了。”
“怎么一股老鸨子的语气?再那是给我求情吗?”我暗自腹诽。
“谢——社长(隆恩)。”吞下“我怎么了”这句话,不情愿的低头。
“用不着谢我”,社长看着我戏谑的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大板牙,“你就告诉我们刚才在意淫什么就好了!”
过分了啊!
所有人都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幸灾乐祸的盯着我——
唉,这个社团变了。
回想当初,刚入部时,在老社长的带领下,和原来的社团前辈们一起讨论演技,创作剧本的日子,我心里唏嘘不已……
“啊,你想啥呢?”
“新剧本。”
“什么?”
“我你写的剧本太烂了,我在构思新剧本!”
本来叽叽喳喳不安分的后台,霎时间死寂如灰。
刚完话,仿佛预警一般,我灵活的向右躲了下身子。
不出所料,发了疯的社长把手稿死命砸了过来,打在了旁边的一位学长。
学长愤怒的瞪了我一眼,弯腰拾起剧本,递了过去,社长看都没看,将那几张纸打翻在地。
“剧本?连领个掌这么弱智的事都干不好,还写剧本?要不是上一任社长苦苦相求,我早把你赶出社团了!”
“就是,以前你勉强干过几,新社长来了就不需要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了,做好你自己的吧!”刚才浪声浪气刚来没几的同年女生也跟着发难。
“你才是个‘发了霉的橙子’!”
“你写那破玩意,根本都没人爱看,也就以前的社长容忍你……”
我狠狠的瞪着提起他,190x190的压力让他把话憋了回去。
“呀哈哈,你还不服!”
部长怒极反笑,用力推了一下因为肢体动作太大,滑落的黑框眼镜。
“我就知道,自从我当上社长,你就不服,就觉得我是用钱买来的……”
“对。”我平淡的打断道。
“行,我就给你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社长掏出兜里的宣传单,展开给我看,“还有一个月就到本市大学集体演出比赛了,只要你排练出的剧本能在演出当能得到比上次超过我的隔壁校的票数,我立马卷铺盖走人,以后的经费还给你加倍!”
“真的假的?”
“但是”,社长眼镜后面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切碎了我,“你要是输了或者放弃了,就给我滚出这个学校!”
……